待他看清那人的脸时,陈引玉如遭雷劈,脸色顿时变得苍白。他向后倒退两步,站立不稳。
天啊,那个人!
是他啊!
江公子竟然是他啊。
那时候在小巷,他等着小碗时,用刀抵在他脖子上挟持他的人。
怎么会是他?他当时不是还要杀了裴令望吗?为什么现在又和她们言笑晏晏说些他听不懂的话?
而且,他就是被裴令望推举过去的江公子!
小碗眼疾手快扶助他,担心地问:“公子,你怎么了?”
陈引玉没有回答他,鼻子发酸眼眶微红。
为什么那人要挟持他又消失,为什么裴令望忽然急着娶自己,为什么他报了官却没能查到那个人,为什么裴令望没有去追究那个人……这些念头一个个冒出来,串成了一个他不想面对的答案。
其实裴令望早就和江公子认识吧?其实裴令望是喜欢江公子的吧。那些市井传言,也许是真的。
可她为什么还要和他成婚,还对他那么好,给他妄想的机会。是为了报恩吗?
他要送的药不如人,他也不如任何人。
他又算什么呢?
自己真的可笑,竟然以为裴令望是有一分喜欢自己才会和他成婚的。其实只是为了稳住她,不想让他找心上人的麻烦吗?
陈引玉的心陡然燃起了名为妒忌的火焰,将他的心烤得酸涩疼痛。
裴令望无意参与他们的兄妹聊天,本来正准备带着东西离开,却听见了不远处树叶踩踏的声音,敏锐地看去,又听见了小碗的声音。
她随声走过去,看到了树边一抹颜色鲜艳的衣角,不敢确认地出声:“玉儿?”
陈引玉身子一僵,看到裴令望向自己走来,下意识将那药包藏在身后,委屈的眼泪夺眶而出。
他泪眼朦胧看着裴令望,抖着嗓子对她说:“原来,你从来都没有喜欢过我。”
裴令望听得真切,却不懂他为什么要在这么说。
什么乱七八糟的?她怎么会不喜欢他?裴令望蹙眉要上前询问,就看他一擦眼泪转身跑开了。
她愕然。
他到底是怎么了?
小碗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公子忽然变得失魂落魄,他顶着裴小姐的视线,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猜测公子是因为裴小姐说的话伤心了,忿忿地对她说:“你有这么好的药,为何不早些说?公子还替你操心给你送药来。”
说完这句,他就朝陈引玉追去了。他当然知道这是苛责了裴小姐,可眼下他实在顾不上,只担心公子出事。
将月和将星对视一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将月倒是认出了陈引玉,他不就是裴令望护着的那个小夫郎吗?
他刚刚看着自己的眼神太过震惊,将月很难不注意到。再联想到自己最近的风头,不禁疑惑是不是他误会了什么。
他看着裴令望面色沉沉走回来,不确定地问:“你不会没告诉他这件事吧?”
没告诉他的事可太多了。
她从没想过把将月的事告诉他,因为她觉得将月是个麻烦,留给她解决就行了。谁知道后面发生了那么多事情,她疏漏了这一点。
裴令望将药交给将月让他帮忙带回去,转身毫不犹豫地去追陈引玉。
将星感叹了一句:“问世间情为何物啊。”
将月看了她一眼,觉得她小小年纪老气横秋的有些好笑:“等你遇上了就知道了。”
将星嘻嘻一笑,并不答话准备离开:“我走了将月,你继续做大将军吧,就是注意别死在战场上了。”
就不能说点好听的话!
将月并没纠正她大将军的叫法,那不是早晚的事?他只恼怒地看了她一眼:“你盼我点好吧。也别随便来了,青山县不安定,你好好待在青溪县处理事情。她们没为难你吧?”
将星摇摇头,定定地注视着将月,忽然凑近他小声道:“将月,如果你受伤了,别撑着,裴令望有很好用的药,能把她的伤治好那种。你找她要,让她出多少钱都行,我都能给她。”
她的亲人太少,在她身边的只剩下将月了。
所以将月不能有事。
将月一怔,对上将星明亮又幽深的眼,看穿了她心中所想,忍不住一笑,弹了下她的额头。
说出的话语却饱含着几分温柔。
“放心。”
——
益州地处大梁的最西边,与西域接壤,靠近那片苍茫无垠的大漠。而益州城就在这大漠的边缘。大风吹起黄沙漫天,夹杂着悠悠驼铃声,是益州人习以为常的场景了。
但这样的景象对京城的人来说,十分的不习惯。
太女身姿挺拔坐在马背上,嫌弃地拂去衣上的黄沙,恼火地看向二皇女:“还有多久才能到?这点小事交给你你都做不好!”
母皇让她带着二皇女周彩练一起,来益州振奋军心犒赏三军。她百般不想带二皇女一起来,但又不能违抗母皇的命令。这一路她多有忍让,眼下只是让她带路去军营,周彩练这个废物竟然都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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