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也没让娘爹好起来,也不如何相信了。这一次怎么又提起来了?
陈引玉摇了摇头,脱口而出语出惊人:“我想求乌国那些挑起战争的坏人快点死掉。”
这样,边防军就不用每日辛苦地巡山,不用再征战死伤了。裴令望也能回家了。
小碗先是吃了一惊,随后哭笑不得地看着陈引玉。
他家公子啊,怎么能用这么平静的表情,说出这么可怕的话呢!
还没等小碗说什么,他们二人就被人拦住。
扎着两根辫子的小女孩站在陈引玉面前,脆生生喊他:“哥哥,我有事想要告诉你。”
——
另一边,裴令望没有直接回军营,而是先拐到了县衙中,求见了魏县令。
她对县令描述了现在的情况:“我们不知道乌军何时会卷土重来,而且乌军吃了这一败仗,下一次定会召集更多的兵马前来。而青山县的军防是远远不够的。即使有了这些日子的操练,但是光靠边防军来抵御,也很难说结果如何。”
魏县令沉默了片刻,过去的岁月里,青山就是青山县最大的依仗,她们都没想过乌军竟然能翻过这座依仗攻过来。她看向眼前这位沉稳的年轻小将,开口问她:“你有什么想法?”
裴令望朝她一笑,目光盈盈:“挖壕沟,固城墙,铸武器。”
魏县令苦笑,温和地告诉她:“你说得很对,只是要做成这些事,必要劳民。况且我们并没有那么多钱财。”
铸造兵矛弓盾,就需要能工巧匠数十人,挖壕沟固城墙,势必需要更多的人手。雇佣人手,青山县拿不出那么多银钱;强行征民,必定怨声载道。
她知道裴令望是裴家人,又是玄凤军的主将,经手的军用定是极好的,但青山县没有那样的条件。
魏县令本以为裴令望会沮丧失落,没想到她仍然微笑着,对她说:“若我说,雇佣民众的银钱由我来出呢?”
什么?
魏县令怀疑自己听错了,她不敢置信地看向面前的女子,忍不住发问:“你知道这是多大一笔钱吗?”
裴令望和她对视,风轻云淡地说:“裴家有许多钱,这些钱是我家人为了守卫大梁战死沙场换来的。今日我将银钱用在青山县,也是为了守卫大梁,不教百姓流离失所。我想我家人在天之灵,也会欣慰我这样做。”
魏县令从案边起身,声音带着激动的颤抖:“你说的,当真?”
“是。”裴令望简洁地回答道,还朝魏县令笑了笑:“我受冤屈时躲在青山县,是青山县的百姓救了我。后来魏县令您愿意信任我,庇佑我,将我送入边防军。如今,也到了我该回报的时候了。”
魏县令心情复杂,起初见她为人正直,便对她心生好感。后来陈主簿将真相告诉她,还为她做了担保,她才得知裴令望有那样的来头 ,也不信她会做出叛国的事情,才替她在边防军寻了差事。
没想到当初的一念之差,救了整个青山县。若不是她让人巡山抵御住了最开始入侵的乌军,说不定青山县现在已经像越州的城池一样,落在了敌人手中。
魏县令曾经还猜测,既然京城撤回了通缉,不知道裴令望什么时候会回京,今日来寻她是不是来说离开的事情。没想到,她竟然愿意用自己的家底护卫青山县。她对自己的想法感到了愧疚。
裴小姐,真君子也。
她朝裴令望点了点头:“既然如此,就照你说得做吧。”
裴令望应声以后,就要离开。刚走两步,又被魏县令喊住。
她回过头去,看到这位长者正身直立,张臂如抱鼓,双手交叠欠身,竟是向她行了对上揖礼。
魏县令的声音朗朗响起,带了几分敬意。
“本官代青山县的百姓,谢过裴小姐。”
——
益州城。
裴令闻走进屋中,那位庄公子正坐在床边,对着桌上的茶具出神。
听到她进来的声响,他抬起头,面容无波无澜,好像不是被关起来,而是来做客一样:“裴小姐来了。不知庄某是哪里冒犯了裴小姐?”
裴令闻一句废话都没有,干脆利落地问他:“你身上的星月纹,是来自哪里的?”
庄氏抚上袖口的纹路,有些恍然。
原来是认出了这个图案,才抓的他。认出了图案却不认得这图案,那应当是将家领了任务要杀死的人吧。
裴令闻见他垂眸不语,冷笑了一下,将腰间的匕首拔出,猛地插进案中。
“你以为我救了你,就不会杀你吗?”
庄氏回过神来,老老实实地告诉她:“这是将家的标志,我是将家的主君。”
将家。裴令闻当然知晓这个将家,是益州城有名的商贾,能与西域往来贸易。而且并不是由将家的家主出面,所有的事都由将家的主君做主。
原来就是他啊。
她竟然从未留意过,将家是这星月纹的主人。
裴令闻声音滞涩,充满了疑惑:“你们,为何要杀我?为何要害我裴家?!”
裴家与将家素不相识,裴令闻根本想不通将家这样做的理由。
庄氏没有被她吓到,认真地给她解释将家的运作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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