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益州的人不是裴令望,那裴令望通敌的冤屈还是没能洗清,除非她说出真相,是她们姐妹二人互换身份,击退乌军的人是裴令望。
可若是这样,她们姐妹二人也落入了风险中。这可是,欺君之罪啊。
原来二姐是为这个道歉吗?裴令望摸了摸信脚处的对不起三个字,二姐是觉得,自己要做的事会拖累她吗?
有泪从眼角缓缓滑落。
二姐不许她进京城,不许她冒一丝风险。这样即使二姐出了事,她裴令望还可以好好地活着。
可二姐仍然为这个小妹可能面临的风险而道歉。即使这风险无论是否有她,都一直存在着。
而且二姐要再一次去做她认定的事,像多少年以前那样,哪怕明知艰难困苦也要去做。
也许到最后,还是只剩下裴令望自己活着。
不,她不接受也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裴令望猛地站起身,木椅被她的力道带倒在地,发出的声响把将月和将星吓了一跳。
“你怎么了?”将星疑惑地问。看她这幅样子,好像受了什么刺激一般。
“从益州来的信,要多久才能传到这里?”裴令望声音艰涩地问。
“按理来说怎么也得十天半个月,不过我们有特殊的传信方式,所以,差不多五天吧。”将星张开手帐比了个五给裴令望看。
五天。若是二姐她们从寄信那天开始动身,现在距离京城,应当还有一段距离。益州与通州虽然相隔甚远,但两州通往京城的官道上,有一段是重合的。
所以,若是现在她日夜兼程赶去,说不定还来得及。她能拦住二姐,不像小时候一样,只能在家中等母亲和姐姐的消息。她要亲自去见她!
于是,没有丝毫犹豫的,裴令望冲出了营帐。
将月和将星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了担忧。兄妹二人默契地同时追出去,看见裴令望已经牵着一匹战马走了出来。
将星赶忙张开双臂拦在她面前:“你去哪啊?!”
裴令望吐出两个字:“京城。”
将星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回头看见将月一言难尽的表情,才确信她真的说了那两个字。
将月皱着眉:“我们不是九月才动身吗?”
裴令望已经翻身上马,回道:“我等不及了,我要提前动身,你们按计划行事,我会在京城等你们。”
将星不由得脱口而出:“现在就去?你疯了吧!”
这可是大半夜的,城门都关了!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将星忍不住问她。
裴令望宛如走火入魔了一般,不听不回催马前行。将星不得不让开路,用焦急的眼神看着将月。
将月追上去在她身后喊:“你这样走了,就把陈引玉丢在这吗?”
陈引玉这个名字一出,裴令望顿时如梦初醒一样,拉住了缰绳。
将星见这招有用,立刻在一旁帮腔:“是啊是啊,你这样莫名其妙的一走,连你夫郎都不顾了吗?”
裴令望沉默了一会儿,利落地翻身下马。马打了个响鼻,也许是在为自己不用熬夜做事而高兴。
裴令望脸色苍白,对将月和将星解释了一句:“我二姐要替我去京城,我们换回身份。可是太危险了,我不能让她去。”
“即使她要去,也该是我和她一起去,共同面对裴家当年的真相。我不想再像以前一样,家人全部离世,只有我自己活在这世间。”
她的语气里充满了痛苦。
将月仍然皱着眉,想了想说道:“可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你有边防军,还有你的夫郎。即使我们知道你迫不得已,但你这样一走了之,那他们会怎么想,又该怎么办?”
裴令望垂下了眼睛,片刻后,她抬眼看向了将月和将星。
“我想,请你们帮我。”裴令望的声音中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决:“将月,请你替我向县令她们解释,并代行边防军将领之职。还有,请你告诉我夫郎,我实在有不得不提前离开的事,所以没能亲自告诉他。”
裴令望对着年纪小个子也小的将星,行了个礼:“也请你,多多照看他。”
裴令望忍不住苦笑,自己这样不告而别,玉儿一定又会生气吧?她真的不是个好妻主,总是惹他伤心。
将星叹了口气:“我知道了。你心意已决,我们也没什么能劝你的。只是我想告诉你,你也不必急着赶路,你姐姐和我们父亲待在一起呢,她们会一同进京,所以脚程不会太快的。”
“什么?”裴令望听了这话,顿时瞪大了眼睛。
“你还不知道吗?我爹就是被你二姐关起来了,现在才有消息。”将星哼了声:“我们一家人真是欠了你们裴家。”
裴令望终于懂了将月告诉她消息时的欲言又止,花了好一会儿才消化掉。
“既然时间不急,那我
将边防军相关的事宜写下来给你。“裴令望转向将月:“这样你也能轻松些。”
将月点了点头,算是默许了帮她。他也有亲人,若是他的亲人即将冒险,他也会不顾一切地前去。
“多谢你们。”裴令望做完一切,也快到了开城门的时候。她深深地望着她们,记下了这份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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