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书法

慌张张地从侧门跑进,禀道:“殿下,陛下召您去翠微馆觐见。”

  “翠微馆?父亲怎么去了那儿?”李意卿穿好鞋,忽然抬头问:“叶悬逸替我将《礼记》抄好了吗?”

  “已经与殿下的一同交上去了。”

  “行。”李意卿拢好披风,“这便去。”

  李意卿到时,看宫人们都侯在檐下,个个噤若寒蝉。他没怎么在意,掀开竹帘便走了进去。

  屋内岑寂,他还没开口,便见纸页纷飞,同课本一起劈头盖脸地砸了过来。

  李意卿急忙向左边一跳,这才险险避开。还没搞清楚情况,便听明昭帝沉声问道:“李意卿,你可知错?”

  李意卿心中慌乱,慌忙跪下,道:“父……父亲?”

  只听内室柳太师叹一口气,缓缓起身,“陛下,想必太子殿下只是一时糊涂。”

  “糊涂?”明昭帝冷笑一声,缓走至李意卿身前,道:“你同我承诺,说只要将叶悬逸派于你做侍读,从此便勤奋上进,用心念书。”

  “朕应了你,你呢?”

  语罢,明昭帝将几张纸页掷于他面前,“看看。”

  李意卿不瞧不知道,一瞧便被叶帘堂那笔狗啃一般的字吓了一跳。脑海中浮现出昨日叶帘堂连拍胸脯向他保证抄书的场景,他一时有些分不清那人究竟是想帮他还是想害他。

  内心苦笑一声,李意卿以头扣地,道:“儿臣知错,儿臣不该让……”

  “你瞧瞧你的字!”明昭帝实在忍不住,出声道:“前面几页还算是好,写到后面便看得出来,浮躁!”

  “如此浮躁,如何能成大器?”

  嗯?

  李意卿脑袋空白了一瞬。

  “从今日起,你下了课便再去练习两个时辰的书法。”明昭帝背过手,“若下次朕再看见你不好好写字,便以藤条笞手。”

  语罢,明昭帝带领一众宫人,气势汹汹地离开了翠微馆。

  如此,李意卿又在翠微馆听了柳太师长至一个时辰的训话后,才怒气冲冲地回到了崇文馆。

  这头叶帘堂摸去翠微馆听了半个时辰的墙角,发现事情与自己无关后,又偷偷摸摸地跑了回来。

  没坐多久,便见小太子的脸快气成和朱砂痣一个颜色,额上的青筋都突了出来,看这架势是恨不得扑上来把她掐个半死。

  叶帘堂见他面色不善,只好僵硬地冲他笑笑,讨好道:“太子殿下,我今日带了你想看的话本。”

  不想小太子不发一言地朝她逼近,就在叶帘堂准备接受他那一腔邪火时,只听前头两声重咳,原是柳太师来了。

  “太子殿下,回到自己的位子。”

  见状,叶帘堂微微松了口气,心里盘算着一到放课就立刻离开这里,免得被李意卿这颗不定时炸弹波及。

  李意卿像是猜中她心中所想,大跨两步凑近,凶巴巴道:“叶悬逸,你一会儿要是敢跑,看我怎么收拾你!”

  叶帘堂不大乐意,本来全当没听见,但转念一想自己这事确实办的不厚道,最后还是老老实实留了下来。

  李意卿到底还是年纪小,骂人也不会骂。叶帘堂用着几本话本子外加许诺晚上一同练字,便将他哄了个七八分好。

  可真到了夜里练字的时间,叶帘堂却是分外的痛苦。

  她本来秉持着“得过且过”的初心前来,却发现这太子连练字旁边都得有人守着看,今夜值守的便是跟着柳太师的一位助教。

  这位助教不仅说话像柳太师,连教习方法也是同柳太师一样不近人情,连叶帘堂这个临时被拉来的也得做他布置的课业。

  叶帘堂在书法方面是个不折不扣的绣花枕头,那凳子上像是长了钉子,她怎么都坐不住。

  她像是被什么附身了一般,要么写着写着说灯光太暗,要么就是要出恭,一会儿说自己渴了,一会儿又嫌夜里闷热没风,自己快要喘不过气来。

  她还时常走神,时常要东张西望,时常打瞌睡,反正心思全然不在练字上面。

  助教恨铁不成钢地说她心浮气躁,叶帘堂也自觉失态,只好硬忍着拿起笔,鞭尸似的在字帖上练习着横平竖直。

  而李意卿平日看起来任性贪玩,但毕竟作为太子,认真起来,是完全能做到一心一意,全神贯注的。

  叶帘堂百无聊赖地侧过头,便见他一动不动地坐在蒲团上,提握狼毫,悬腕而书。端的是一派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唯在字间游。

  居室幽雅,满屋墨香。

  李意卿一笔一划皆游刃有余,不滞不涩,字字珠玑,行行锦绣,偶然运出败笔也不气馁,反而更加仔细的揣摩笔意墨韵,力求精益求精。

  叶帘堂默默看了一会儿,认命似的再次拿起毛笔,做起千篇一律的练习。

  待助教合掌查验时,她才骤然回过神,发现一个时辰的书法已经结束,而自己顺利完成了所有课业,纸页上的字迹肉眼可见的整齐了许多。

  转过头,李意卿正笑着看她。

  往后的几天都是这样,清早,她同诸位皇子一起听柳太师那乏味至极的文书课业,午时同太子一起用饭,练习骑射。

  到了夜里便随着太子一同写字,大部分时间都宿在翠居,偶尔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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