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薛母欣慰地抱抱他:“好孩子,和姐姐在屋里。”
到门边,薛母深吸一口气,双手打开门。
“终于舍得出来?”
林知了看过去,说话的妇人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她们,身着深褐色褙子,头戴绒花,脸上仿佛抹了三层腻子,白得瘆人。
原身很少出屋也认识她,此人是公爹的堂弟媳妇王氏。以往日日来薛家恭维薛母。翻脸无情,林知了算见识到了。而此刻不止她,姓薛的男男女女都来了,一个个不是幸灾乐祸就是怒气腾腾恨不得活撕了薛家众人。
薛母满面羞愧:“是我儿连累——”
“别废话!”王氏一甩手打断她,“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不想连累我们就赶在官差来之前搬走!”
薛母转向族长,满眼祈求:“不是我们不搬,此事太突然,一时间搬去哪里?再说,总要容我们收拾收拾啊。”
“一个时辰,不能再多!”
林知了担心露馅不敢开口,听闻此话忍不住问道:“一个时辰?”
“一个时辰不够?”族长问。
没有这么欺负人的!
一群无知蠢货!
是可忍孰不可忍!
林知了前世还没受过这等委屈,就是末世成了孤家寡人她也是不服就干。能不能干赢,那是另外的事。
林知了问道:“族长,您老眼昏花可能忘了——”
“放肆!”族长大怒。
林知了真想掏掏耳朵,可惜跟原身性格不符,“那就言归正传吧。我们家的房和地都有官家出具的文书。在衙门里是有底的。纵然夫君犯了滔天大罪,也是官府前来抄家。还轮不到族长您老人家在此施威。”嗤笑一声,“亦或者族权大过皇权?”
“你你住口!”族长吓得脸色大变。
薛母扯一下林知了的衣袖,跟族长不可如此无礼。
别人怕这些老古董,林知了不怕,“欺负到家门口了,我再住口岂不是死路一条?族长可能不通文墨,无妨,我读过几本闲书,容我提醒你,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山东村的一草一木都是当今陛下的!素日敬你是族长,听你吩咐,你若想趁机夺我家房屋田地,白日做梦!”
“谁要夺你家房屋田地?”族长急了,“薛理闯下滔天大祸,任由你等留在村中,早晚连累我们。”
“族长,她不搬我们帮她搬!”王氏说着话就上前。
薛母慌忙拉着林知了后退。林知了凛然不屈:“是要抢?我看光天化日之下还有没有王法。”侧开身冷笑道,“搬!现在就搬!”
王氏反而裹足不前,迟疑不定的看着族长。
族长戳着手中的拐杖:“林氏,不要耍无赖!”
林知了心说,我就耍无赖,能把我怎么着。
“族长,诸位叔伯,是不是忘了你们还有七十多亩地在我夫君薛理名下?”林知了悠悠提醒。
先前因为薛理闯祸连累族人而羞愧不已的薛母等人如梦初醒,好像有这回事?四年前薛理中举官府免了所有赋税,族长听说了此事就把同族近亲的地全记在薛理名下。
这样的事不稀奇,朝野上下文武百官都干过。以至于此事太寻常,薛理的事又骇人听闻,薛母和族长忘得一干二净。
林知了又说:“夫君远在京师大狱,你们要过户只能找我,没有我签字,他日我们被抄家,那七十多亩地可是会一并充公。即便今日我们把房子和地让出去,你们又能守住几日呢?官家抄家可不管地谁种房谁住,而是根据官府文书一一核对!”
吵吵嚷嚷的众人安静下来。
义愤填膺的众人面露担忧。
林知了似笑非笑地问:“这家还搬吗?”
族长沉吟许久,看向村长。
村长心说,现在想起我这个芝麻官。村长轻咳一声:“赵氏——”
“跟我说也一样。”林知了说道。
薛母很是奇怪,三儿媳平日里不是这样啊。难不成只是同她们不熟。也许因为上错花轿觉着对不起薛家,所以素日不敢言语。
既然她说的有理有据,薛母便说道:“祸是理儿闯下的,他和了丫头夫妻一体,村长有什么话应当说给她听。”
凭林知了方才那番话村长可以断定比他读书多。村长不想被堵得哑口无言。可薛理他娘躲到儿媳身后,他也不能上前把人拽出来:“那林——理儿媳妇,说说你怎么想的。”
在末世多年的林知了见多了卸磨杀驴,不得不防:“今日我们把地还回去,明日我家四亩地的地界就会变一亩。”
“你别含血喷人!”
林知了看过去,不确定地问:“薛伯仁?你身旁那位是你弟弟薛仲义?以前听夫君说过两位兄弟,童试考了五次都没过,被万松书院拒之门外,今年夫君高中,万松书院才破格录取二位。现在用不着夫君,也不必这么着急翻脸不认人吧?”
说话的薛伯仁脸色通红。
林知了冷然道:“我若是你现在就滚回家温书!下次考试没了薛探花的面子,你看万松书院还留不留你!”
薛伯仁败下阵来。
薛仲义愤愤道:“林氏,别门缝里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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