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两手准备

; 薛母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她怎么没想到呢?不愧是识文断字的,媒人没骗她。

  林知了:“婆婆还要叫二婶跟咱们住吗?”

  薛母沉默许久,叹气:“孤儿寡母的,走一步看一步吧。羊肉你想怎么吃?”

  “切段酱烧吧。我来烧火。”林知了看到面缸,“您和面擀皮盖羊排上就不用蒸米饭了。用陶锅煮鱼汤吧。”脑海里闪出一段记忆,农家的油珍贵,薛家很少炒菜,像鱼用猪油煎过再煮更不曾有过,“是不是先用油煎一下鱼,再放热水中煮汤?”

  薛母听林知了的语气不确定,再一想此前她一直寡言少语,便认为她心里还有顾虑,不敢直接说出她的想法。她说“是不是”,应当就想这样做。

  薛母叫林知了先点火烧水。

  自从薛理中举,薛家也买得起铁锅,薛母往锅里加几瓢水就去和面。林知了把水烧热,薛母盛出一瓢把羊肉洗了,就准备自家种的葱姜。

  林知了把陶锅找出来,铁锅里的热水倒进去,薛母往铁锅中放些许猪油就看林知了。

  林知了看出她婆婆不会煎鱼,但假装没看出来,故意用疑惑的语气问:“是不是再煎一会儿?”过了片刻,林知了又问:“是不是可以翻面了?”最后又问:“好了吧?”

  薛母忍着笑把鱼放陶锅里。林知了烧火,薛母开始炖羊肉。

  林知了记忆中薛家烧的羊肉不难吃,就让她自由发挥。林知了蹲在灶前教小鸽子烧火。倘若真被薛理连累,流放的路上跟小鸽子走散,小孩学会生火也能多撑几日。

  林知了闻到羊肉香味起身,薛母打开锅盖把圆圆的面饼放上去。又过了一盏茶左右,林知了把火灭了。

  薛母去喊薛琬过来端菜吃饭。

  这一天发生太多事,薛母身心疲惫,喝到暖胃的鱼汤她心里终于舒坦一些。

  鱼汤没有腥味,奶白□□人,薛瑜喝了一大碗才舍得吃饼。咬一块薄到透亮的饼,薛瑜轻呼:“好香啊。”

  林知了给弟弟掰一小块,给婆婆一大块。薛母看到饼的一面油光锃亮一面吸满了汤汁就觉着比她沿着锅边贴的香。果不其然,比她做的软。

  林知了没管薛琬吃不吃,此刻她很好奇:“婆婆,咱家有小麦啊?”

  薛母:“有一小块旱地在河边,我自己收拾的,原先想种豆,理儿叫我种小麦,他说常吃麦面不难受,常吃豆面腹泻不消化。你二哥也这样说。”

  林知了给小姑子夹一块羊排,又给婆婆夹一块。薛母放小鸽子面前:“小鸽子吃了长身体。我吃了没用。”

  林知了笑道:“怎么——”见薛琬盯上鱼头,手中的筷子跃跃欲试,林知了眉头微皱,没规矩!她快狠准,眨眼睛鱼头就到婆婆碗中。

  薛琬愣住,显然没想到有人跟她这么默契。

  林知了又把鱼腹肉夹给小姑子,见薛琬的眼睛随着她的筷子转动,给她夹一块鱼背肉,又给小姑子和弟弟夹两块羊排。

  薛母想笑,以往怎么没有发现三儿媳妇这么有趣啊。

  饭毕,薛母叫林知了早点休息,今日她受累了。

  林知了出来进去给弟弟洗脸洗脚,留意到薛琬看着薛瑜犹犹豫豫的想说什么。怀疑她想跟薛瑜住,担心她说出来,林知了把薛瑜喊到厨房打热水洗脚。

  薛瑜下意识说:“昨晚洗了。”

  “今日你一动没动是吧?”林知了面无表情,薛瑜不由得想起她上午骂族长的样子。虽然隔着门没能看见,可听声音就知道很厉害,族长快被她气死了。薛瑜怀疑她再多嘴,三嫂能给她两巴掌,立刻跑去厨房打水。

  林知了洗漱后抱着弟弟回房,从里面把门闩上。

  没有霍乱,不必担心一觉醒来地下城没了,林知了这一晚睡得很好,醒来日上三竿。

  林知了起来,小鸽子也醒了。林知了抱着他穿好鞋,拉着他去门外茅房。薛母在牛棚下喂昨日少吃两顿的老牛。

  林知了和小鸽子回来,看到院里只有小姑子薛瑜一个人踢毽子,“琬妹妹呢?”

  “昨晚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的。让她再睡会儿吧。”薛母说道。

  林知了无法理解,这又不是裹小脚的时代,被休的女子没有活路。如今上至天家,下至黎民百姓,全不在意女子二嫁,被休回家再嫁便是。

  “我先去洗漱。”原身会做饭,林知了有她的记忆也能做,可她没做过不想动手,跟弟弟洗漱后姐弟俩就和薛瑜踢毽子。

  俩小的玩起来忘了屋里还睡一个,大呼小叫哈哈笑。过了一炷香,薛琬蓬头垢面有气无力地从屋里出来。

  林知了对她愈发看不上,“琬妹妹,昨晚睡得好吗?”

  “还,好吧。”

  林知了故意说:“我还说如果挤得睡不着,饭后去隔壁把房子打扫干净,看天色这几日没雨,你先搬过去住着。下雨前找人修——”

  “不不,不用,很好,不挤!”薛琬打断。

  林知了:“看你气色不是很好,我还以为睡得不好。”

  “好,好!”薛琬一改方才的颓废,慌忙用手梳着头发回屋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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