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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加道的业主身份大多低调显赫,以政、法两界代表为主,是徒有金钱无法购置的顶级豪宅天花板。*
上山的路安静幽谧,沿路禁止巴士通行,空气洁净,植被繁茂。深夜时分人迹罕至,路灯并不灼眼,远眺维多利亚港的夜景繁华依旧。
宋园居于清水明堂,是山水合一的祥和格局,邵之莺中学时期常来,去德国后走动的次数才渐少。
甫一踏入正门,目之所及皆是价值连城的古玩,连角落一隅的草木也非可小觑。
正厅遥遥传来中年女子温润稳重的音色:“是不是之莺来了?”
抵达正厅,邵之莺随着宋祈年停下脚步,礼貌又亲近地唤了声:“伯母。”
中式红木沙发搭配翠微绿为主色调的坐垫和软枕,西式油彩细绘东方花鸟,古意新趣混溶,清雅又不失浑朴。
宋太太雅逸的气质浑然其中,她略伸手,亲热地牵住邵之莺,令她在自己身旁坐下,“好像又瘦了,祈年,你到底有没有好好照顾之莺。”
宋祈年凝结失语:“我当然有了,妈咪。”
紫油梨木打磨的茶几上金瓜普洱茶汤金黄油润,茶香四溢。
邵之莺赧然:“没瘦,回港一个来月吃得很好,还重了几磅呢。”
宋太太是土生土长的京北人,书香世族的闺秀,年轻时据说就是娴静内敛的性子,如今上了岁数,依然话不密。
除了礼貌性地叙旧,她更多还是关照邵之莺饮食。
不单有专程为她煲的雪梨沙参玉竹汤,另有今早刚从京北空运来的老式手工点心。
其中被摆放在茶歇盘最正中的是山楂豆沙卷和龙井酥,她从小最喜欢的口味。
邵之莺微微怔忪,心口隐隐沁出湿漉,很少会有人特意为了她准备食物。
她从十岁回到邵家生活,至今已有十二年。邵家的餐桌上永远琳琅满目的奶制品,没人留意过她从不碰。
一时间不知如何表达谢意,只好拿起来吃。
宋太见她喜欢吃,愈发欣然:“之莺在德国两年,难得口味没变,这日子过得是真快,一眨眼你们都大了。”
宋太并非周至客套,她对邵之莺的喜爱是由衷的。
她喜欢古典乐,对邵之莺的大提琴造诣相当欣赏,虽然外界经常拿之莺私生女的身份做文章,她却根本不当回事,如今都什么年代了,最要紧是两个孩子感情好、合得来,这在联姻里已是上上乘的选项。
“可不么,也就你和爹哋总把我当小孩。”宋祈年捏了一块龙井酥尝,随口搭话。
回到自己家中,他整个人都松弛下来,坐姿有些懒散。
宋太太不置可否:“之莺的确成熟了不少,至于你,我瞧着不过装大人扮成熟罢了。”
宋祈年不甚服气:“妈咪,我明明比之莺大两岁。”
他们亲子关系和睦,邵之莺习以为常,也不插话。
宋家虽是香港首屈一指的名门,但家庭人际脉络却相对单纯,宋家这一辈只有一位宋太,且夫妻恩爱,子女关系融洽。
从中三开始,她和宋祈年关系要好,常去对方家里做功课,港澳地区的青少年拍拖都偏早,但她和宋祈年那时的相处更像友达。
真正确立关系是在她的成年礼上,宋祈年正式表白。宋家的氛围是她从未感受过的融洽,他们待她都很不错,且这种好并非圈子里虚与委蛇的客套。
在中学时代,她很多时候都觉得待在宋祈年家远比邵家自在。
邵之莺喝汤的功夫,母子俩拌了几句嘴。
宋太拉着她起身:“不理他,来,之莺,你陪伯母上楼选选首饰。”
如邵之莺预想,宋太邀她过来不止为了饮汤叙旧。
先挑选婚礼需用的首饰,随后又询问她关于婚房布置的安排。
宋太的意思是,把宋园主宅第四层全部归由他们小夫妻使用,平时每层楼都设有独立密码,没有人会叨扰。若是要搬出去单独住,山顶、半山、浅水湾乃至嘉多利山,均有豪宅可供挑选,只要稍加打理就能入住。
关于婚后住房,她和宋祈年一早考量过,眼下他的公司刚上市,她进了慈声乐团也忙。住家里省事些,何况宋园面积庞大,宋家的人多有分寸感,不会有烦琐的事。
“伯母,不用麻烦,我和祈年婚后暂时住在宋园。”
宋太笑笑:“怎样都好,最紧要你们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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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完正经事下楼。
刚出电梯,宋太就吆喝儿子过来:“不早了,你赶紧送之莺回去休息。”
宋祈年刚洗完澡,西装被换下,穿上了清爽洁净的衣服,微卷的黑发还有些湿漉,显出几分纯粹的少年感。
“得,那妈咪你早点睡。”他揽过邵之莺的肩,往大门踱步。
邵之莺正欲开口同宋太道别,玄关外倏而传来清脆的智能解锁音,随后便是男士手工皮鞋厚闷的落地声,在深夜里显得喑哑,深沉而勃郁。
全然生僻的音质。
视线下意识循去,一个熟稔又陌生的侧影顷即晃入邵之莺的瞳底。
玄关顶部的灯光暖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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