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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人也是懵的,两眼发直,嘴里念念有词说这是梦,把自己缩在病床上,谁叫都不起。

  所以街坊邻居们都是两天后才得知的这个消息。

  小区里不少爷爷奶奶是看着他们这几个孩子长大的,一听到贺麒麟没了,几个奶奶都跟着“哇”地哭出来。

  而对于简然来说,死亡这个词,离他们这个年纪的人,本该是一件很遥远的事。

  她还在想着怎么把蔺飞飞不介意的事告诉鹿鹿哥,她还在想着怎么安慰鹿鹿哥让他不要把自己怪到自己头上。

  她想等鹿鹿哥高考后他们是不是终于可以一起去游乐园了,她想去游乐园他会不会和蔺飞飞牵手,和女生牵手的鹿鹿哥又是什么样子。

  她还在想,鹿鹿哥高考完会不会接着写小说,她想看舸一和丽娥的后续,当然,不止是她,还有网上原来那么多追更的读者。

  现在告诉正在想这些事的简然,鹿鹿哥……死了?

  除了最开始得知这个消息有一瞬间的惊愕,简然后来更多的感觉是不知所措,以及太不真实。

  甚至有简微离家出走威胁父母这事在前,简然在想,鹿鹿哥是不是也在假装自杀,吓吓梁伯母啊?

  这种不真实的感觉,一直到她在灵堂之上,看见鹿鹿哥的黑白照片,才消失。

  溺水而亡,没有任何求生迹象,尸体被腐臭的河水泡发肿大,他们谁都没能看见鹿鹿哥的尸体。

  只有在灵堂之上,看见鹿鹿哥依然在笑的照片。

  音容宛在。

  简然这一刻,忽然明白了这个词的含义。

  他说话的声音,他摸她头的触感,他把她送的礼物收起来的动作,他递给她稿纸时有意往后拽一下的力度。

  他笑起来微微下垂的眼角,他指尖做题磨出来的茧子。

  每个样子,每个声音,每个触感,简然都记得,甚至好像随时都会再发生一次。

  可是,他却永远离开了。

  他没了。

  简然抬头看向高高挂起的那张黑白证件照。

  那张照片,是简然和徐陈砚陪鹿鹿哥一起去拍的,就在他们去报过案的那家派出所附近的照相馆。

  还记得那天高锐生要看小卖部,所以去的人只有他们三个。

  贺麒麟穿了件浅粉色的短袖,拍照的人说不行,证件照必须要穿深色的衣服。

  回家换衣服太麻烦,正好徐陈砚穿了件黑的,简然站在墙角给他俩挡着,让他俩在她身后换衣服。

  身后俩人推推搡搡半天,时不时还拿胳膊戳到她一下,简然一边回头,一边不耐烦地问:“你俩换好了没有啊?”

  她的眼睛被两只同时抬起来的手盖住。

  简然无语地抿嘴:“阿西吧,谁没看过你俩啊!”

  那是九个月前。

  他们去的时候天气还好好的,拍照的时候室外忽然打雷,三个人都没打伞,拍完他俩衣服都没换,抓紧往家跑,但雨点还是在他们回家之前掉下来了。

  树叶在飘零,云朵在下坠,她一边跑,一边笑着把鹿鹿哥拽到身前。

  可是,可是!

  可是现在,那个心甘情愿被她拽到身前,就算知道自己是在遮风挡雨也还是笑的哥哥,怎么死了啊!

  简然终于忍不住,在贺麒麟的遗像前,失声痛哭。

  第52章 瞬间成长“他们叫他,徐甜心诶!”……

  高二升高三的暑假,简然和身边的朋友们过得都不太好。

  数不清的夜晚,他们一想到贺麒麟就在哽咽。

  每次以为自己已经哭到没有眼泪的时候,出门看见他们曾经一起玩过的木马,走过的路,眼泪都在大脑反应过来之前,像暴雨一样撒在脸上。

  梁纯芬无法接受贺麒麟的离开,她无法接受她培养了这么久,即将见到结果的消息树苗被连根砍断。

  她没有刻意避开贺麒麟留下来的一切,她不断刺激自己,一遍遍地撕心裂肺,她希望自己赶快疯掉。

  她恨自己还能这么清醒地活着,她恨自己能清醒地感受到儿子离开后每一天的呼吸。

  就这样,她活到了开学前一天,却还是正常的。

  没办法疯掉的梁纯芬开始强迫给自己洗脑。

  她告诉自己,贺麒麟没有去世,他只是在房间里学习。

  或者,他在学校里,他在补课。

  他们没见到面,只是因为错过。

  梁纯芬就像没事人一样,从夏到秋。

  邻居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慢慢的,对她开始像从前一样,只是默契地敢在梁纯芬面前提起贺麒麟,

  梁纯芬也从不进贺麒麟的房间。

  直到有一天,梁纯芬想到,贺麒麟房间新加固的栏杆应该拆掉,不然太阳进不来。

  她踌躇许久,打开了那扇门。

  一封给妈妈,落款贺麒麟的信,赫然出现在他书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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