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徐陈砚始终冷眼旁观,因为他知道,情绪解决不了任何事。
第二天,徐成华跟徐陈砚一起回到雨花城。
当天晚上,简然放学回家,正好碰到刚下班回家的岑惜。
岑惜把车停到地上,母女俩一起有说有笑地走回家,遇到碰到出门买烟的徐成华。
简然明显没想到徐成华会出现在这里,表情愣了又愣,但她还是冲上去叫住他:“徐伯伯好!”
岑惜更没想到在这能看到徐成华,她惊讶又意外这位老熟人:“呀?徐哥?你怎么回这了?你工作吊回来了吗?”
徐成华被问的有点尴尬,笑的有点尬:“哦,没有,没有,呵呵。”
简然还没跟岑惜说过徐成华去找徐陈砚的事,因此岑惜对他们父子俩现在剑拔弩张的气氛毫不知情,一开口就夸到了雷点上:“真是好久没见了呀徐哥,之前看见陈砚我还感慨,您真会教育,下棋下的厉害,人又听话。”
徐成华不同意徐陈砚下棋,但是听到别人夸徐陈砚,他心里却也难免骄傲:“没有嘛,你太过奖了,就是小孩子家家随便下下的,哪有什么厉不厉害。”
“徐伯伯。“简然忽然在这时候插嘴,用前所未有的认真神情看向徐成华,”徐陈砚他不是随便下的。”
徐成华没听清,他笑意未收:“啊?什么?”
简然认真地重复了一遍:“徐陈砚不是随便下下的,他很努力,也很认真,所以才能打败就算是极具天赋,万一挑一的围棋天才。”
徐成华没想到会被反驳,他愣了一下,神情有些尴尬:“哦,好嘛。”
简单说了两句话,他们分开,徐成华去买烟,岑惜带着简然回家。
回家的这一路,简然都不明白,徐陈砚分明那么厉害,为什么徐伯伯不肯承认,反而要说他一般?
是谦虚吗?可是又不像,
他的神情明显是骄傲的。
她始终没想通,晚上从房间里出来拿水果的时候,简然听到父母在聊徐伯伯,顺势偷听了一会儿。
“我今天看见徐哥了,你还记得吗?徐陈砚的爸爸。”
“他?他搬回来了?”
“听他说是没有。”岑惜感慨说,“当年不是一直有风声,说咱们这边老城区要发力改造,成为经济副中心,加上那会儿中介推波助澜说房子一定会涨,陈姐过世以后,他就把那边的房子卖了,提前还了这边的贷款。”
简珂对邻里街坊的事知道的不如岑惜多,今天才知道这些细节:“他提前还贷了?那可亏大了。”
“唉,只能说时也命也吧,失去了妻子,房产投资也失败了。”岑惜顿了顿,“不过幸好陈砚养的好,也算是老天爷补偿给徐哥的。”
简珂笑道:“咱家嘤嘤跟哼哼你也养的很不错啊,能文能武。”
“可不嘛,你的两个宝贝,怎么看都好。”
简珂搂着妻子,意有所指低声道:“是三个。”
简然没偷听到自己想听的结果,怕再往下听会听到更多不该听的,她拿起果篮,蹑手蹑脚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她一边吃冬枣,一边整理她听到的话。
大概意思是,由于徐伯伯做出了错误的决定,导致他的资产缩水了。
但是徐陈砚做出了正确的决定,而且出类拔萃,现在他一年下棋赚的钱估计比徐伯伯当老师赚的钱还多。
可是,徐伯伯为什么感觉还是不高兴呢?
爸爸会嫉妒自己的孩子吗?
还是说,反而因为是自己的孩子,当孩子比自己强的时候,徐伯伯会觉得被影响到了他做父亲的权威?
所以趁现在徐陈砚还小,羽翼未丰,徐伯伯逮着机会就要打压自己的他?
简然被自己突然冒出来的想法吓得哆嗦了一下,她摇了摇脑袋,把这个可怕的想法赶走,低头写作业。
一夜过去,简然正常上学,令她意外的是,徐陈砚竟然罕见地也来上学了。
现在徐陈砚一出现在学校,要么被人以冠冕堂皇的理由光明正大的叫走,要么被人偷偷摸摸地围观,简然几乎找不到他人。
一直到放学,她才有机会跟徐陈砚说上话:“你今天怎么来上学了,不去棋院了吗?”
徐陈砚:“不去了。”
简然“诶”了一声,把毛茸茸的耳罩摘下来:“你说什么?”
徐陈砚低头瞥了她一眼,重复道:“不去了。”
她没听错,不是“不去”,是“不去了”。
简然听出不对劲:“为什么不去了?以后都不去了吗?”
“嗯。”徐陈砚无奈地眯了眯眼,“我爸去棋院闹了,现在应该不是在家,就是在棋院蹲点等着我。”
“啊?”高锐生对徐成华的鄙夷都快写在脸上了,但是他不好直说,只好把话题转移,“那你怎么办啊?放弃围棋吗?”
从六岁开始,到十一岁成为最年轻的职业棋手,这样天赋而又努力的一生,就这么放弃吗?
徐陈砚:“阳奉阴违吧。”
反正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不差这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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