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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朔扛着糖葫芦就走,“不卖。”
走了几步,1748告黑状:“他们还在背后嘴你,回去给他们一点教训!他们也不想想,你只是一个爱吃糖葫芦的大男孩罢了,爱吃糖的人,再坏能坏到哪里去?我他妈都听不下去了。”
陆朔很烦:“……你是不是有什么反社会属性?”
1748不高兴:“妈的你什么意思?谁反社会?我是文明星系的文明系统。”
“哦,我知道了。”陆朔说,“你是贱。”
1748:“……”它更不高兴了。
没走几步,就见花坛后露出一个毛茸茸的脑袋,正是江牧
江牧:[暗中观察.jpg]
陆朔走上前,揪起江牧,江牧被他扯得踮起了脚,扑腾起来。
“不是让你先回去?”
江牧心虚:“不放心你,你又被打。”
陆朔狂傲:“谁敢打我?”
1748:“你要不自己照照镜子呢?”
话音刚落,江牧从他的口袋里掏出一个塑料小镜子,举到陆朔面前,“猪头。”
陆朔:“……”
1748:“哈哈哈哈。”
一把抢过他的小镜子,被放开的江牧直接跌倒在地上,伸手去捧被陆朔乱扔的小镜子,又宝贝似的收回到口袋里。
“你这个口袋到底装了多少东西?”
江牧捂着口袋跳到旁边去,不让他碰。
“快走。”陆朔举着草靶子半天,再大的力气也会手酸,“不然就扔掉糖葫芦了。”
“不要。”江牧立刻安抚陆朔,“马上就到,马上到。”
陆朔当然知道马上就到了。
江牧租的两层小楼是废弃的自建小楼,打开门入目的就是一方小院,小院很小,右侧围墙边种了一棵枇杷树,挤得院子更小。院子是泥土地面,还有点湿润黏脚。
穿过院子,是一间小客厅,小客厅连接着厨房和一间废弃得只剩两个水龙头的卫生间,采光很差,目光所及之处都是昏暗的。江牧是个节约的人,除非是漆黑,其余他都将就,不开灯浪费电。
从客厅边水泥楼梯上楼,是二楼。二楼满打满算也只有两间房,一间卧室,一间巴掌大的可用的卫生间。
江牧带着陆朔上楼,楼梯矮小,陆朔差点就要碰到头,满是糖葫芦的草靶子更是磕磕碰碰。
卧室门上挂着一把锁,江牧打开锁推开门,迎面扑来馥郁的花香。陆朔将草靶子靠在墙角,昏暗的房间里挤挤攘攘,几乎什么都有,锅碗瓢盆,水桶,吃的用的几乎都放在一起,唯一出众的是,床头柜子上放着一束盛开的鲜花。
陆朔走了两步,脚没注意踩到一个暗色的盆,发生“砰”的声响。
江牧急忙来捡起盆,将它和桶摞在一起放在一旁。他尽量往旁边放,空间还是没能空出多少。
“你在堆杂货店?”陆朔满头黑线,这还有下脚的地方吗?
江牧有些难为情地低下头,捏了捏衣角,嗫嚅道:“放在楼下,总是丢,不见。”
“丢失?”
江牧点头。
值得一提的是,东区不仅治安差,人员混乱,总体的风气也不是很好,手黑的不仅是小偷小摸,街坊邻居也会动歪心思。
1748也想到这点,它真心实意地生气:“锅碗瓢盆的日用品都拿,多半是住的近、行走方便的邻居,什么人天天惦记这些不值钱的东西,还不是看江牧是个傻子,就欺负他。”
陆朔敛眉,他记得上一世他住在这里的时候,江牧的东西都是安排有致地放在楼下的。突然,他了然,上一世他这么大的活人天天躺在家里养伤,手脚不干净的人或许有所忌惮,江牧也不担心会丢。
眼前只是他现在所看到的冰山一角,在更早更早,江牧独自踏上松市东区这片土地的时候,他所经历的欺辱又有多少?
“走。”江牧在陆朔身后推他,“走。”
明明喜悦地带陆朔来家里的是他,现在迫不及待要把陆朔赶走的人也是他。
天色渐暗,院子里一片漆黑,陆朔看着他锁院子门,问道:“你不是要出去摆摊?什么时候去?”
“不去。”
“嗯?”
江牧顿时有些低落,摊开双手,说:“车坏了,不会修。”
陆朔低头,映入眼帘的是满是细小伤口的掌心。他忽然伸手撩起江牧额前的碎发,白皙的额头角上,半根小指长的伤口才开始结痂,那是他被抢的时候撞到的伤口,“还疼吗?”
从未被如此温柔对待的江牧的表情都怔住了,整个人都迷迷糊糊起来,双眸一眨不眨地看着陆朔低垂的眉眼,嗓音都变得很轻很轻,“有,一点点疼。”
“买了药吗?”
江牧摇头:“不买,会好的。”
碎发被陆朔微微分开一条缝,“伤口藏起来,是不会好的。”
江牧晕乎乎的,“嗯,不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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