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里东西的价格不能和外面的比。”
祁砚寒故意逗她:“熟人来买没有优惠?”
裴知悯略微抿唇,硬声道:“不能。”
祁砚寒勾唇一笑,停止了打趣,转而问道:“微信付可以吗?”
“可以,”裴知悯指了指桌上的立牌,公事公办“这里。”
付了钱,祁砚寒一点不着急走,越过摊位进来站在她的旁边,一派悠然从容的样子。
裴知悯眨眼问:“你又是路过?”
祁砚寒垂下头,低声一笑:“今天是这样。”
闻瑾去拜访恩师了,他在那儿没多大用处,就溜了出来找她,但等会儿要回南城,他其实也待不久。
裴知悯转头问他:“那你什么时候走?”
她的表情略微郑重,客气得不行,祁砚寒蓦地一笑,不答反问:“你呢?”
裴知悯看向挂在遥远天边的太阳:“差不多要太阳下山的时候。”
祁砚寒了然:“我送完你回家就走。”
裴知悯木讷了一秒,低头继续织着连她自己都认不出来是什么的物品。
祁砚寒的手机这时响了,他按下接听往外边走了几步,说了会儿话,他又走了回来。
阳光温和,风也温和,将这一街的吵闹都变得亲切可人。
那个女孩子安静地低着头织东西,嘴唇微抿,表情有些严肃,她好像遇到了问题,举起半成品左右瞧着,嘴里自言自语:“是这样勾的吧?”
祁砚寒唇角上扬,靠在一旁的柱子上,饶有兴味地注视着她。
摸索了一阵,裴知悯还是硬着头皮按照自己的理解继续往下织,察觉到什么,她侧头一看,见他盯着自己,忽地有点不知所措。
祁砚寒走近来,淡然一笑:“你继续。”
裴知悯低垂眼眸,如他所愿。
祁砚寒身量颀长,顶着张俊气英朗的脸站在摊前,活脱脱的揽人招牌,小摊的生意明显好了起来,短短十分钟就成交了五单,从她坐在这里开始,就没有过这么高的效率。
真是托他的福。
裴知悯仰头看他:“你站这么久了不累吗?”
祁砚寒:“还行。”
身下的长凳一人坐绰绰有余,裴知悯微微咬唇,
让了一段空位出来,看向他说:“你坐这儿吧。”
祁砚寒笑了下,没有客气。
暖融融的阳光普照大地,集市里吵嚷声很大。
紧挨而坐,裴知悯没有管他,自顾自地勾线,但好多年前都没学会的技能,现在再来尝试,无异于是自讨苦吃,那团不明白的线在她的一番捣弄下愈发理不清了。
看她反复几次都是一个动作,笨拙没有条理,祁砚寒笑着问:“你会织吗?”
裴知悯诚实地摇头:“不会。”
祁砚寒感觉挺新奇的,眉梢微挑:“不会还织?”
裴知悯理着线,声线沉静:“试一试呗,总归没事。”
过了半小时,她织出了一个她自己都看不出模样的玩意儿,终究是长叹一声放弃了。
“这个能卖吗?”祁砚寒拨弄了下她刚刚织成的烂尾楼,“我买。”
裴知悯看了眼那个丑玩意儿,又看向小桌前摆着的可爱的挂件,仍旧不敢相信:“你要买这个?”
祁砚寒挑眉:“不可以吗?”
他的神情很认真,不像是在说笑。
裴知悯轻咬了咬唇,忽然有点感慨,好多年前,他买走了她第一次的那个很丑很丑的“毛毛虫”,过了很多年,他又来买她织成的丑东西。
“这个很贵的,”裴知悯环抱双臂,“我织了这么久。”
祁砚寒笑:“多贵?”
“一针十块,”裴知悯刁难他,“你算一下勾了多少针。”
祁砚寒扫了眼那个小玩意儿,这怎么看得出来?
他低笑着:“你要不直接说个数?”
裴知悯歪着脑袋,故作思考状。
旁边的摊主是一个头发花白的婆婆,老人家在绣花,听见他们“打情骂俏”,停下手里的活儿,用方言问:“知悯,这是你男朋友吗?帅的嘞!”
裴知悯看了眼祁砚寒,连连摆手:“不是不是!就是朋友。”
阿婆笑而不语,老人家到底经历的事多,一眼看穿了他们之间那种欲说还休的氛围:“他是在追你吧?”
裴知悯腼腆地笑了一声。
那个阿婆笑容和蔼:“小伙子一表人才情绪又好的,给人家一个机会呗!”
裴知悯抿着嘴,一笑而过。
她们说的是栖梧的方言,祁砚寒听不懂,只能在对话结束后询问道:“你们在说什么?”
裴知悯把剩余的毛线缠好,温声道:“没什么,就问了下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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