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雨好像从下午时候就开始酝酿了,迟迟没有落下来,像是少了一场风的推动。
刚把一摞文件放进柜子里,门上响起了两声扣门声,裴知悯以为是邓漪,转头一看,她霎时怔了。
五六米外的门口,祁砚寒穿着白衬衫黑大衣,身姿清峻,直直望向他,不知道是不是裴知悯的错觉,她总觉得那双深邃的眼眸里,蛰伏着侵略。
裴知悯故作镇定地看着他:“你来找老师?”
祁砚寒环视了一圈办公室,明知故问:“她不在?”
裴知悯点头,平声道:“她出差了。”
祁砚寒淡淡地“嗯”了声,自顾自走到小沙发上坐下,说:“没事,你忙你的,我来躲雨。”
这理由,无可挑剔。
裴知悯点了点头,默不作声地整理着文件。
雨声渐大,声响嘈杂,衬得办公室愈发寂静。
祁砚寒心头微燥,摸出烟盒想点一支,又想到她在这里,还是放了回去,拿着打火机把玩。
桌上摆着她刚买的两本书,祁砚寒瞥见那本稍显破旧的杂志,皱了皱眉头,他回忆半晌,感觉好像好多年前,他见过这一本杂志,可记忆太久远,他有点不太确定。
空气沉寂,窗外风雨飘摇。
只剩一点收尾工作了,裴知悯快速把纸页理齐,装进文件夹,又把文件夹按照时间顺序排好,放进柜子里。
祁砚寒听见那略显急促的声响,脸色沉冷下去,他抬眼看向柜前的人,办公室里有暖气,她脱了羽绒服,里面是紧身的白色毛衣,牛仔裤下的两条腿纤细笔直。
她的动作很麻利,暗藏着早点离开这里的急迫。
祁砚寒看得心情烦躁。
办公桌上的手机这时响了起来,打破了这一地静默。
裴知悯循声回身,韩照打来的,来问几个文件的先后时间,她翻了翻文档给出回答。
她挂断后,祁砚寒扯唇一笑,幽幽道:“上次我给你打电话你没接,我还以为你手机坏了。”
裴知悯抿嘴:“有时候开的静音,就会错过……接不到。”
祁砚寒笑意淡了几分。
是接不到还是不想接?
他自有答案。
理完文件,裴知悯把窗户关好,拿上羽绒服和书就打算走了,沙发上的男人没有要动身的迹象。
她咽了咽嗓子,交代道:“我先走了,你再坐会儿吧,走之前记得关灯关窗帘。”
铺天盖地的雨,让人的心情变得愈发沉闷。
祁砚寒直直地注视着她,把玩打火机的动作慢慢停了。
裴知悯低着头,穿好外套,干脆利落地往门口走,刚摸上门把手,身后就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掌伸了过来,按住她的手腕,往后一扯,她就被压在了门上,身前的男性身躯高大硬朗,紧贴着她压迫感十足,那股力道很大,裴知悯用了劲儿都挣脱不开,她气急:“祁砚寒!”
眼前的男人无动于衷,但瞧见她拧起的细眉,他还是放松了些力气。
裴知悯蹙眉看他,又急又恼:“你做什么?”
祁砚寒黑眸紧盯着她:“你躲我做什么?”
他身上的烟草气息又浓又苦,笼罩在她的鼻腔间让人莫名不安。
裴知悯死死咬住唇,硬声道:“我没有。”
没躲故意当没看见自己?遇见了他绕路走?
祁砚寒听完都笑了一声,眸光沉沉地压近来,他的胸膛坚硬,浑身的气场阴冷又沉重,锋利的眼神似乎要把她看穿。
外面风雨交杂,屋里却如死水般沉寂。
祁砚寒闭了闭眼,慢声说:“你知道我为什么送你那束花吗?”
裴知悯别开了脸:“不知道。”
就这么三个字,带着一种坚忍的决绝和抵抗。
祁砚寒愣了几秒,重重一叹:“不仅仅是想祝你生日快乐。”
南大校外有一家花店,他路过时,街边的卖唱片的店里正在放歌,名字他不知道,只是当听到“路过了学校花店荒野到海边,有一种的浪漫的爱是浪费时间”时,他刹住了车,后来他走进花店里,想买束花送给她,可他对花一窍不通,徘徊了许久,最后还是店主帮他拿了主意。
裴知悯慢慢抬起眼看他。
祁砚寒闭了闭眼,缓慢道:“花店老板说,送给喜欢的女生就应该送芍药,它是定情的花,代表我心属你。”
夜色深沉,风声呜咽,裴知悯浑身僵直,腕子被桎梏得有点疼,一想到那个女人给他挑领带的画面就心酸得厉害,她眼眶微湿,咬紧牙关,推了一把他的胸膛,“这句话,你去对别的姑娘说吧。”
身前的男人纹丝不动。
别人?
祁砚寒眉头狠皱,仔细回想了一会儿,恍然想了起来,试探问:“那天在繁华大街,你是不是看见了我?”
裴知悯垂下眼眸,没吭声。
不否认就是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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