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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婆吃了口菜,笑着叹息了下,想起很多年前,她画里的那个少年,不知道真实原因到底是哪个。

  趁着天气好,又临近过年游客很多,外婆吃过午饭就去集市摆摊了,院子里的花开得很茂盛,裴知悯浇了一遍水,又把杂草拔了,才回了房间画稿,阳光暖和,轻轻柔柔地落在书桌上。

  手机被她翻来又覆去,还是没有来电,转了十来圈,裴知悯干脆不去想了,关了手机放远,拿了平板出来画稿。

  每次过年,栖梧都特别热闹,邻里邻居围在一起干活聊天,谈笑声不断,屋外有小孩子在玩摔炮,响声急促,裴知悯带上耳机听着轻音乐,新建了图层开始起形。

  一沉浸在画画的世界里,时间便一晃而过,她根本没发现外头的天色暗了下来,直到屏幕上出现了几星雨点,裴知悯才发现天黑了,还下起了雨,她赶紧下楼拿上伞去接外婆,刚走到门边,门就从外面打开了。

  许兰君拎着摆摊的东西站在门口,旁边是一个高大俊气的男人,抱着张原木桌子,他穿着衬衫和大衣,头上和肩头都沾了雨,一身的清朗稍有凌乱。

  裴知悯瞬时愣在当场。

  四目相对,祁砚寒的惊讶不比她少,只是他面上还保持着平静。

  先前是因为看见这个老人感觉眼熟,想起来他从前在她这儿买过东西,看她抱着很多物件在赶路,他就搭了把手帮她搬桌子回家,没曾想这个老人是她家的。

  “快进来快进来,”许兰君热情招呼道,“下着雨呢,进来坐会儿吧。”

  祁砚寒一脸懵的被老太太拉着进了屋,裴知悯回神,关上门,把伞放在屋檐下走进客厅。

  隔壁家的小孩子贪玩淋了一身雨,一回家就被阿婆给收拾了,一通操作后,哭喊声总算小了些。

  许兰君给他倒了杯热茶,笑呵呵道:“今天谢谢你啊,小伙子。”

  祁砚寒恭敬地接过水:“没事,举手之劳而已。”

  “噢,忘了介绍,”许兰君招手喊她过来,“这是我外孙女,裴知悯。”

  祁砚寒看向她,眉梢微挑,嘴角带笑:“你好。”

  或许是淋了雨,他整个人的气场收敛了许多,看起来居然有点狼狈。

  裴知悯对于他的突然出现还没彻底缓过神来,嘴唇微张,哑着声音道了句:“你好。”

  雨声不大,淅淅沥沥地落在院子里,壁炉的火滋滋作响,燃得正旺,衬得家里温暖又寂静。

  许兰君敏锐地从他们这表情中察觉到了一点不对劲:“你们认识?”

  祁砚寒不置可否,看向裴知悯。

  裴知悯沉吟半晌,说:“嗯,他是我……朋友。”

  许兰君微愣,没想到会这么巧。

  “认识就好办了,小祁啊,那你再帮我个忙,”她指了指摆摊的那一堆东西,“把这些都搬到后院里去行吗?”

  裴知悯几不可闻地吸了一口气,赶紧拉着老太太背过身去,低语道:“外婆,他是我导师的外甥,你对人客气点。”

  许兰君微微吃了一惊,随即转过身换上了对待客人的神情:“小祁啊,你先别动了,我只是这么一说。”

  祁砚寒不动声色地看了眼老太太旁边那个局促的女孩子。

  “没事,”他说着就把那张桌子搬了起来,“您带路吧,我送过去。”

  许兰君轻微顿了顿。

  “那好吧,”她没再客气,对裴知悯说,“你去拿一条干净毛巾出来,小祁淋了雨,别等会感冒了。”

  裴知悯迟钝地一应,慢吞吞地往卫生间走。

  雨声不绝,墙外好像有猫咪跑过,窸窸窣窣的。

  外边的客厅里,祁砚寒在和外婆说话,不知道他们在聊什么,裴知悯只听见了外婆的笑声。

  后来把毛巾拿了出去,祁砚寒擦了擦身上的雨水,许兰君看了眼墙上的钟,提议道:“我看天色

  不早了,小祁啊,你帮了我,又是知悯的朋友,不如留下来吃个晚饭吧。”

  裴知悯听完一愣。

  外婆,你要不要这么热情啊?

  祁砚寒悄悄瞄了下裴知悯的神色,见她难为情不太自在,他客气道:“不用了,就是个小忙,您别放在心上。”

  许兰君笑了一下,没有勉强。

  喝完一盏茶,祁砚寒坐了会儿就打算离开了,彼时雨已经小了许多,裴知悯本来只送他到了门口,谁知外婆让她多送他一段路,礼数不能丢。

  隆冬时节,又下着雨,街上只有三两行人,做生意的店铺开着灯,偶尔有几句你推我扯的砍价声,不知哪户人家在看《情深深雨濛濛》,电视开头曲慢慢响了起来,“啊情深深雨濛濛,世界只在你眼中,相逢不晚为何匆匆,山山水水几万重——”,温柔舒缓的歌声飘荡在宁静的夜空里,这夜色好像变得浪漫了几分。

  路灯昏黄,照得潮湿的青石板上泛起了亮光,映着一高一低徐徐向前的人影。

  祁砚寒撑着伞,裴知悯站在伞下和他并肩而走,走出这条街巷,她忍不住问:“你怎么来了?”

  祁砚寒笑:“我说路过你信不信?”

  裴知悯:“不太信。”

  他目光平静,转头看向她,慢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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