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的仇人。
但右贵妃的话……似乎意有所指。
流徽沉默片刻,回道:“贵妃娘娘左顾言它,是想逃脱罪责吗?”
谢苓轻笑了下,不再回答。
皇后听着二人对话,眸色难辨。
她吩咐一旁的小太监道:“去查太医院零陵香的记录。”
小太监领命离开后,皇帝姗姗来迟。
来的路上,司马佑就听说了事情经过,故而脸色阴沉沉的。
殿内嫔妃纷纷起身行礼,宫女太监跪了一地。
司马佑随口叫人起来,目光落在谢苓身上,转而又看向地上跪着的流徽。
看清流徽脸的一瞬,他顿了一下,随即拂袖上前,一巴掌扇在谢苓脸上。
天子发怒,无人敢躲。
谢苓生生受了掌箍,捂脸跪地。
“你入宫三月,朕念你年纪尚小,母族低微,故而多加怜惜。”
“但你竟敢恃宠生娇,毒害皇嗣!”
谢苓右脸火辣辣的痛,唇齿内弥漫着血腥味,她眉眼低垂,双手交叠于前,眼中泪花闪动,哽咽着回话:“臣妾深感陛下怜爱,心中惶恐难安,怕做错了事,故久居含章殿不出,不与各宫的妹妹们多接触,也未曾有过害人之心。”
说着,她仰头看司马佑,泪珠顺着腮边滚落到下巴尖上,吧嗒一声晕染在衣襟前,梨花带雨,幽怨婉转:
“还请陛下明查,陈婕妤的事,臣妾并不知情。”
后宫好不容易有妃嫔怀孕,结果等他知道,都已经小产,焉能不气?
但气归气,这事也让他松了口气。登基五年未有子嗣,宫妃着急,朝臣着急,他也急。现在陈婕妤小产,说明他没什么问题。
子嗣总会再有。
他盯着谢苓的脸半晌,脸色渐霁。
眼前的美人乌眸含雾,鼻尖微红,因受了他一巴掌,发髻凌乱,有发丝垂落脸颊,看得他心痒难耐。
再加上本不是真心要打谢苓,只是想着给个巴掌再给颗甜枣,好叫她清楚谁才是依靠。
遂只消一会就没了大半脾气。
他俯身亲自将谢苓扶起来,不顾皇后和嫔妃还在,将人揽在怀中,抬手轻柔地拭去她腮边的泪珠,好声好气道:“好了,莫哭,朕也是一时气昏了头。”
“朕信你。”
谢苓吸了吸鼻子,还在着些哭音:“谢陛下,臣妾不哭了。”
慧德贵妃气得牙痒痒,暗骂谢苓是狐媚子,却也不敢出言指责。
自去岁二叔私藏金矿一事,皇帝便疏远了她,至今都未缓和,已经整整两个月没翻她的牌子。
若是今日再多言,恐怕皇帝更烦她了。
但慧德贵妃不说,她的小跟班却都很有眼色,纷纷嗔怪起来。
“陛下,陈婕妤才小产,您怎么就光顾着哄右贵妃呀。”
闻言,司马佑倒是没生气,他放开谢苓,朝一旁沉默不语的皇后道:“去陈婕妤那看看。”
第103章 新鬼烦冤旧鬼哭~
明明金乌高悬,天际却还在落雨。
庭院里的芭蕉叶和芍药花,被风雨打得沙沙作响,日光透过细雨,泛着刺目的金芒。
此时云光殿内一团乱,谢苓跟在皇帝身侧,抬步踏入殿内。
饶是心中有预料,却也还是难掩惊诧。
殿内血腥气浓重,陈婕妤身边的两个贴身宫婢哭泣不止,趴在榻边给面如金纸的主子灌汤药,喂参片,口中一声一声唤着“娘娘”。
陈婕妤脸上爬满了冷汗,露出的缃色菱纱小衣上沾着斑斑血痕,身下的云锦妆花罗褥子也被血水浸透。她已经有些神志不清,双目时阖时睁,手紧紧抓在被子上,气若游丝,时不时溢出两声难捱的痛吟。
皇后以帕掩唇,侧过头去不忍再看。
慧德贵妃脸色也不大好看,眼中划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愧疚,她和陈婕妤对上视线,嘴唇翕动了下,最终什么都没说,后退半步别过了头。
谢苓也不忍看,心中不免狐疑,是她错了?梦出错了?陈婕妤如此模样,很难让她不怀疑自己。
皇帝站的远远的,脸上闪过些许嫌弃,许是想起到底是自己的孩子没了,才抬脚避开地上沾着的血水,走到陈婕妤跟前,蹲下身子安抚道:“朕在这,别怕。”
听到皇帝的声音,陈婕妤费力得睁开眼,侧过头视线慢慢聚焦在黑金龙袍上,哀哀痛哭起来。
“陛下,咱们的孩子……”
“孩子没了。”
说着,她看到了几步开外神情不忍的谢苓,有一瞬迟疑,却还是坚定了目光,颤巍巍抬起手,握住了皇帝的手。
“陛下,是右贵妃害我,您要为我、为孩子做主啊!”
皇帝轻轻一躲,避开了陈婕妤的手。
往日,他是最喜欢陈婕妤这双纤纤玉手,白皙,骨肉匀称,粉嫩嫩的指甲盖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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