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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求求沈太医,求求诸位太医,一定要保我家娘娘。”

  “孩子还可以有,但我家娘娘只有一个……”

  这话颇为大逆不道,毕竟除了皇后外,历来宫妃难产,都是保小不保大。

  皇嗣的命是比妃子重的。

  但能给沈苓接生的,都是精挑细选,握着把柄,绝无二心的人。这些人和沈苓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们自然会全力保大。

  沈苓的手指动了动,喉咙间费力地挤出一句痛哼。

  雪柳见状立马伏到主子唇边,听到了一句极轻极轻的话。

  “我若死了…你打开…床右侧墙壁的柜子的暗格,里面的东西……能保你一世无忧。”

  听完这句话,雪柳哽咽出声,她捂着嘴,喉咙像塞了棉花,一句话都说不出。

  她呜咽着:“娘娘,别乱说,你会好好的,一定会好好的。”

  庭院中,忽然又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最终停在帘子外。

  来者一身黑色劲装,袖口的金绣鳞片在烛火下闪烁。正是谢珩的黑鳞卫。

  只听这人冰冷的嗓音在帘子外响起。

  “谢大人说务必保住孩子,必要时…弃母

  保子。”

  话音落下,周遭徒然一静。

  所有人都面带错愕的望向门帘外,直到一声尖锐的怒骂响起。

  “干什么吃的,怎么放进来了一只苍蝇!”

  “还不快把他逐出去,我家娘娘的事什么时候轮得到谢珩来决定,他算什么东西!”

  周遭的宫人们这才动起来,慌里慌张把人往外含章殿外面推。

  那黑鳞卫倒是没阻止,最后说了句,“你们看着办吧,孩子若活,你们还有活路,孩子若死,宁昭贵妃可保不住你们。”

  雪柳忍无可忍,她正准备站起来去教训人,就感觉袖口被拉了一下。

  她侧回头,就看主子轻轻摇了下头,唇瓣动了几下,说出一句无声的话。

  雪柳认出来了,主子说“就在这陪陪我”。

  她心里一阵难过,几乎喘不过气,最终泪眼朦胧的伏在了床侧,紧紧握着主子的手。

  沈苓浑身是血的躺在床上,面若金纸,胸膛起伏微弱,只觉得通身都凉透了。

  黑鳞卫的话真真切切透过帘子,传进她耳朵里,虽说早有预料谢珩此人薄情寡义,可心却还是忍不住的痛。

  即便是寒冬腊月,她也没觉得这么冷过。身子冷,心也冷。

  她闭了闭眼,眼泪顺着眼角大颗大颗滴落。

  本以为,谢珩多少对她有情,哪怕在他心里有一丁点的位置,可他竟然没有,决绝到一面都不露,让属下来说弃母保子。

  想来,这段时日他不肯露面,还驱逐她探望的人,是早为今日做好了打算。

  是她一叶障目,又愚蠢的信了不该信的人。

  她早该知道谢珩此人向来以利为先。想来等她一死,他就可以用这个孩子,名正言顺混淆皇室血脉,等时机一到,将孩子除去,再鸠占鹊巢,摄政为皇。

  身上疼得厉害,也越来越冷,她眼前阵阵发黑,心脏像是被一只手攥紧,捏得她喘不上气。

  恍惚间,她似乎看到去岁上元节,他站在漫天绚烂的烟火下,提着灯,眸色缱绻,口口声声说他错了,说只要是她想要的,他都会给。

  那也是他第一次吻她。

  这句话他说过很多次,每一次都温柔又真挚。

  可如今,她为他生子,生死未卜的躺在床上,可他却连面都不愿意露。

  她彻底错了,她不该赌,赌她能用这个孩子夺权参政,赌谢珩能为此心软。

  可就这么死了吗?好不甘心。

  好不甘心。

  窗外风越来越猛烈,雪化作锋利的刀刃,狠狠地刮过窗纸。沈苓的血终于被止住,她又被灌了些汤药,再次用劲儿。

  她不甘心,她一定要活。

  泪水干涸在眼角,她咬着牙关,倾尽全力。

  宫门外,黑沉的天幕下战马嘶鸣,叛军的喊杀声震天动地,禁卫军拼死抵抗,仿佛要将整个皇宫掀翻。雪花在刀光剑影中飞舞,将鲜红的血液凝结,掩埋一具具尸身。宫内的宫女太监们四处逃窜,尖叫声、哭喊声交织在一起,声声悲鸣。

  以王闵为首叛军围住含章殿,逼迫陈漾退兵,交出沈苓。

  王闵断了一指,又跛了条腿,自是对沈苓恨之入骨。他坐在战马上,手中握着鞭子,看向陈漾的眼底一片阴冷,语气似笑非笑,带着胁迫:

  “陈小将军,我劝你弃暗投明,让我等进去,不然…等明儿一早,你阖家上百口人,可就没命了。”

  陈漾最见不得这种虚伪又狠毒的小人,她坐在高头大马上,手中的长枪在风雪中煜煜生辉,闪着银光。

  “放什么屁话,直接上吧!”

  沈苓对她有知遇之恩,对阿姐有拯救之恩,她说什么都不会弃之不顾,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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