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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了吗?”
她听到她的声音有些干涩。
陈漾点了点头,愧疚道:“微臣已经派人去搜了,另外……谢大人的侍卫飞羽说,人是忽然不见的,他未听到异常动静。”
沈苓半晌没说话。
她皱着眉,把毛笔丢在御案上,接过崇明递来的帕子,擦了擦手上的墨汁,于案前来回踱步。
少顷,她停下脚步,终于做好了决定。
“调五千兵马,其中三千于寒山寺周边山路埋伏,剩下两千护送我上山。”
话音落下,门外传来太监的通报声。
是沈昱来了。
少年身形挺拔,身上已经有了谢珩的影子,一双凤眸冷得像雪,气度冷淡,却又多了几分端方。
他疾步走到沈苓跟前,拱手行礼后,紧张的看着她,“母皇,您不能去!”
陈漾和崇明也跟着跪地劝诫:“陛下,背后之人手段莫测,您不能以身犯险!”
沈苓目光滑过几人担忧的脸,手指轻轻摩挲着手腕上的粉玉镯。
她有种预感,她得去。
不管怎么样,哪怕是陷阱,她也得跳。谢珩的命等不得。再者,背后之人如此嚣张,她若做了缩头乌龟,日后只怕会有更大的麻烦。
“不必多言,朕意已决。”
沈昱看着母亲决绝的脸,再一次对谢珩起了厌恶之心。
谢珩的存在,只会给母亲带来麻烦,他死了才好。
*
山中夜色更浓,云层在峰峦间堆积成铅灰色块,光秃的枝桠划开墨蓝色天幕,寒风掠过时,枯枝在黑暗中裂出细碎的脆响。
沈苓坐在马车上,禁卫军护卫着,队伍浩浩荡荡,一串明亮的灯火照亮了山间的路。
不多时,马车停在已经换了主持的寒山寺门外。
寒山寺自打多年前王桓两氏的的案子,便被查封起来,此时从外面看去,偌大的寺院黑影幢幢,墙上爬满了干枯的藤蔓,宛若山中巨兽。
禁卫军开路,宫人上前在各处挂上灯笼,沈苓下了马车,被簇拥着进入荒寺。
她按照记忆,找到了藏宝阁。
阁楼失去养护,在风吹日晒下已经有些陈旧,空气中弥漫着木头腐烂的气味。
禁军上前劈开门锁,腐朽的大门吱呀一声被打开,灰尘顿时飞扬而出。
陈漾打头,带着人进去把烛台点燃,待烛光依次亮起,沈苓看清了里面的情况。
入目便是最深处的一尊丈六金像,悲悯的双目正注视着她。金身上面布满蛛网和尘土,将其原本耀眼的色泽掩盖得有些暗淡。
陈漾进去细细搜查了一圈,发现没有谢珩的身影,于是退出去,轻轻摇头。
沈苓有些失望,却也知道不可能这么简单。
她沉思片刻,让陈漾褪下,孤身一身进入阁中,于一排排檀木架间穿梭,行走时,她几乎能听到自己擂鼓般的心跳。
手心濡湿,她用指尖按紧了玉镯发射暗器的位置。
待走到金像身边时,她站定仰头望去,只见那本身笑着的佛像,眼角忽然留下一滴泪。
此等诡异景象,让她不自觉后退半步。
紧接着,金像底座发出一声轻响,她低头看去,就见莲花宝座之下,缓缓移出一具棺材。
沈苓戒备后退,转身唤禁卫军,却发现外面静悄悄的,一点声响都没有。
她反应很快,快步往外退,走出十几步后,听到了一声熟悉的呼唤。
“苓娘,你怎么在这?”
这道声音虚弱至极,却硬生生将沈苓的脚钉在地上。
她猛地回头,就见谢珩扶着额头自棺材中坐起来,神色迷茫。
沈苓几乎没有犹豫,快步奔向谢珩,将人从棺材里搀扶出来,“中计了,外面听不到我的声音,快走!”
谢珩此时彻底清醒过来。
他环顾四周,才发现自己莫名到了寒山寺的藏宝阁。
瞳孔微缩,谢珩紧紧握着沈苓的手臂,将人护在怀中,强撑着衰败的身体往外跑。
门外的禁卫军没听到声音,这藏宝阁恍若是另一个天地。
二人行至离大门十步时,空气中突然弥漫浓烟。
沈苓回头,看到墙上挂着的烛台不知何时全部坠落,将木架引燃,顷刻间便蔓延起冲天大火。
门外的人终于有了动静,高喊陛下,哐哐撞门。
到门口时,禁卫军同时破开大门,沈苓还未松口气,只听身后传来一声巨响,脚底的地面都震颤起来,下一瞬,她后背传来一股巨大的推力。
“轰隆!”
年久失修的藏宝阁,在大火的燃烧下,房梁轰然倒塌。
沈苓被陈漾接住,她转身,只见谢珩双腿被压在沉重的梁木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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