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 这混账……是醒了还是装晕?
可思绪刚开始转动,康熙就见到方荷紧闭的眼角安静落下来一滴泪,随着鼻翼翕动,眼泪越落越多,连那泛着白的樱唇都被她自己咬住了。
康熙所有的念头瞬间清空,抖着手去替她擦眼泪,却被方荷偏头躲开。
就在这一刻,诡异的,父子二人心里竟都生出了差不多的念头。
不管方荷有没有昏迷,她因此事而有了小产征兆,康熙心里的懊悔和焦灼丝毫不比先前少。
他甚至有些想不起先前的自己为何会生出那般恶劣的私欲,只要果果一直陪着他,只要她好好地在他身边,就够了。
他早该认命了不是吗?
胤礽定定看着汗阿玛通红的眼眶,心里有些想哭又有些想笑。
他也有些想不起被汗阿玛乃至诸多名士教导的自己,为何突然变成了那样暴戾自私的蠢货。
明明只要他做好一个太子该做的事,就不会有今天。
他发疯到现在,注定会一无所有,甚至还想用自己的死让汗阿玛后悔莫及。
他到底在做什么?
太医很快就开好了方子,由梁九功和静好亲自去熬药。
得知方荷可以移动后,康熙立刻令人将方荷裹好,让人抬她回到了皇帐内。
胤礽的帐篷到底死过人,不吉利。
怕给方荷过了病气,康熙自己挪到了软榻上,让静好和梁九功仔细伺候着方荷喝药,擦身,换衣。
他这边就只留了个李德全贴身伺候着,除了吃药昏睡和处理前线政务外,其他时间都紧盯着方荷不放。
有时候太医进来诊脉,都有种蓁皇贵妃才是皇上,软榻上那个才是皇贵妃的错觉。
方荷本来没昏迷,只是心里难受,自责,也生气,一点也不想跟康熙说话。
喝了保胎药后,因为里面有安神的药材,她倒是真的睡了过去。
这一睡就是近十个时辰,她再醒过来,就发现吃了药以后的康熙看起来却好像快死了一样,更憔悴了。
胡子拉碴不说,眼皮子也肿着,狼狈得叫人心酸,躺在她身边,连呼吸都若有似无。
她顾不上对康熙微妙的迁怒,小心翼翼伸手过去在康熙鼻翼下试探了下,感觉到微微的气流,这才松了口气。
她现在肚子里又揣了货,太子还没被废,无论如何这狗东西都不能出任何事儿,否则她也没活路了。
梁九功端着煨好的银耳燕窝羹进来,见到这一幕,略哽了下。
皇上本来在软榻上,见皇贵妃迟迟不醒,实在不放心,确定疟疾好了些后,就挪了回去。
梁九功眼看着皇上一会儿试探一下皇贵妃的呼吸,硬是熬了一宿,一炷香前才撑不住睡过去。
皇贵妃这一醒,竟也是差不多的动作,这两位祖宗真的……活该是两口子。
见方荷看过来,梁九功赶忙笑着凑上前,放柔了声音小声替主子爷表功。
“蓁主子可感觉有哪儿不舒服?万岁爷守了您一夜,才刚睡着,您若是有哪儿不适,或是想吃什么,做什么,只管跟奴才说。”
“万岁爷说了,叫奴才们跟伺候他一样伺候您,您可万别跟奴才客气。”
方荷被梁九功这快赶上夹子音的温柔给激得浑身起鸡皮疙瘩,他真的不适合这么说话。
可她没工夫吐槽,也顾不得咕噜咕噜叫的肚子,只摸着腹部紧张问——
“我肚子里的孩子怎么样了?”
“蓁主子别担心,太医说您只是胎象不稳,喝了保胎药好好养些日子,小阿哥会很康健。”梁九功伺候着方荷喝了燕窝羹。
“只是太医说——”您往后不能再情绪起伏太大。
他正想交代太医的话,一低头,吓了一跳,止住了话。
方荷跟着低头看过去,就见康熙睁开了遍布血丝的眼睛,像是没睡醒一样看着她……还怪瘆人的。
“皇——唔!”她刚开口,就被康熙突然坐起身抱住她的动作给吓了一跳。
还不等她抱怨,就感觉到中衣的肩膀处落下两滴滚烫的湿润触感,渐渐氤氲开来。
方荷:“……”这位爷总不至于是流鼻血了。
那他是……哭了??
梁九功在一旁看得更清楚,赶忙低头退了出去,他什么都没看到,吃饭的家伙事儿还能更稳当些。
“果果……”康熙完全顾不上梁九功那些小心思,只哽咽着在方荷颈侧蹭了蹭,嗓子甚至比先前还难听。
“果果,是朕错了,不管你在不在意我,不管你是不是更在意别人,我都认命了,你别离开我……”
虽然他声音难听得想叫人推开他,但向来沉稳强大的男人虎目落泪,甚至脆弱得一匹,确实很难让人抵挡。
尤其方荷也不知道,这回为什么怀孕情绪起伏会那么大。
她这会子正是母爱最足的时候,先前那些怀疑康熙考验她,甚至故意折腾人的迁怒,都在康熙的眼泪里消失无踪。
她轻声问:“你真认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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