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设想里,以谢暄的性格,是会做出那种既然你说孩子还小,那我就坐实了你的说法,让人重新投胎的事的。
……说起来谢暄最近是挺怪的。
明明自己都这样不可饶恕地作践了他,怎么态度还是如此平淡而寻常,就算有情蛊限制不能弑主,但也不是不能做些别的。
传送阵法就在这时启动了,蔺安之却看到谢暄有了动作。
他退后半步,便被高大的男人攥住手腕遏制了行动。
一道冷淡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张嘴。”
蔺安之条件反射地张开嘴。
谢暄垂眸看他,抵在唇齿间的丹丸不容拒绝地按了进去。
最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甚至还做了解释:
“你一直有晕传送阵法的病症,这是缓解的药。”
“……”
蔺安之觉得自己更看不懂他了。
看在是对方好心的份上,他勉为其难地道了声谢,紧接着思绪飘了到别处。
陵溪城受制于那位布下幻境的魔修,而消息是城主以秘法传递出去的。
也就是说,那位至少有化神修为的魔修尚不清楚外界已经知道此事,他们的行动必须谨而慎之,否则就有可能打草惊蛇。
城主在求救时也考虑过这点,还将想出的法子写在了密报当中,还藏了对应的信物进去——
魔修严格监控着幻境之内城池中人的生死,但凡生魂对不上数目就会出问题。
于是他将濒临消散的神魂分为四抹碎片,顶替的角色分别为自己、不日成婚的未嫁娘、借住府内的远房表弟,以及身边的亲信。
第三、第四被分配给了弟子甲和弟子乙,鉴于前两个人物较为重要,便由蔺安之与谢暄担任。
当时谢暄表示让他先选,蔺安之没谦让,理直气壮地占据了有利地形。
像他这种剧本里说一不二的攻,怎么可能去当别人的未婚妻。
传送阵法的终点直接设置为了陵溪城,像这种高阶的法阵运作起来毫无灵力波动,能够遮蔽城中魔修的感知。
时空渐次扭曲,隔着一层衣料,属于城主的护心镜在心口微微发烫。
蔺安之再度回神,看见的便是比起掌门洞府还要富丽的厅室。
是城主府。
视线方才在周遭陈设上打个转,屋外就响起侍从的声音。
他立于门外,恭敬问道:“城主,时辰已到,您看,是不是要请夫人过来了?”
这不还没大婚吗,就已经叫上夫人了?
蔺安之没懂,但并不妨碍他顺着原城主的人设“嗯”了一声,矜持道:“可以。”
侍从应下走了,哒哒的脚步声远离了耳际。
蔺安之暂时得了清静,想着夫人来得不会那么快,走到了堆满文书的书案前,拣起最上边的帖子一看,挑了下眉。
不错,第一句话就是近来发现有人意图在陵溪江上游下毒,所幸得到及时制止,否则后果将不堪设想。
随后一目十行地看去,发现这位城主的办事效率委实高超。
不仅毫无遗漏地收集了他刻意遗留的端倪,还在末尾写上了怀疑的名单,“蔺安之”三字赫然在列,并被重重圈以红笔。
这么好的证据怎能束之高阁?
被怀疑对象本人略一沉吟,直接塞进了乾坤囊,打算在之后‘不经意’错交给敌对势力。
城主这样的人才也成功引起了他的兴致,在角色扮演需求的加持下,蔺安之在脑海中搜刮出对方的资料:
陵溪城城主,姓沈名渊,元婴境后期修士,七阶器修,年方三百余岁,为人轻佻浪荡,最喜花红柳绿。
看到后半段,那种心中狂呼不对劲的感觉卷土重来。
蔺安之皱了皱眉,蓦然发现角落写着一小行字——
前为合欢宗大师兄,后叛宗。
“......”
突突乱跳的预感忽然停止,归于平稳。
恰逢门扇轻动,于沉沉静夜中曳出一道纤长人影。
谢暄手持烛台,身着一席清透的水色罗裙,发间也缀了素净的珠花,都是简单的样式,也明显都是女子的衣饰。
若是让旁的成年男人来穿,很大可能会显得不伦不类。
但他五官精致,面部轮廓线在向青年转化的同时,留有少年的柔和,望去除却高得有些突兀外,只觉雌雄莫辨。骨架挺阔较大却不违和,反倒为这幅衣装平添了几分英气。
窗格斜欹,溶溶月色入户,浸得谢暄眉眼笼上一层冷寂之色:“听闻夫君深夜唤我而来,是为双修?”
“............”
“怎么,你不行?”
蔺安之下意识摆出恶毒反派脸与其对视,眉梢与声调俱向上一扬。
其实感觉自己的心跳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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