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系统轻轻反问,“当初不是说不下海吗?”
蔺安之假装没有听到。
他们一致认可了新赛道的诞生——起点大男主改拿虐恋情深剧本。
任务要求谢暄达成飞升结局,要求谢暄在此期间饱受磨难,但谁能否认精神折磨不算折磨?
情伤也是伤,对吧?
而现实也在为新剧本铺路。
待两人回到宗门,首先面临的不是询问,更非褒扬,而是铺天盖地的指控。
蔺安之下毒之事东窗事发。
证据确凿,无可驳斥。
舆论一时哗然。
任谁也想不到,那个温雅谦和、声望极高,总能有条不紊地安排好天殊阁内大小事务的掌门,会做出此等祸事。
妙玉师姑早已自黑水邑回来,这时正在主峰等候。
谢暄才到山门台阶下便被传唤了去,只剩蔺安之一人直面惨痛的人生。
前来缉拿的弟子手里拿着拘束拷,踟蹰着不敢上前。
左右拷上也不是,不拷也不是,一咬牙,道:“掌门师叔,我是不相信您会在陵溪江中下毒的,如果是旁人污蔑,我一定会帮您的。”
蔺安之:“是我。”
那弟子听罢热泪盈眶:“您一定有苦衷。”
蔺安之很坚持:“没有,真的是我。”
那弟子:“不,您一定有,只是不好意思说。”
蔺安之陷入沉默。
在被另一位执法堂弟子带走前,他回头深深看了那位缉拿弟子一眼,用尽了所有的良苦用心劝诫。
“以后若是有人与你推销有保健效果的灵丹妙药,千万不要相信。”
新的执法堂来人有着截然相反的性情,很是寡言。
直至将蔺安之押入地牢都谨守沉默是金的准则,只在关上隔离闸门时说了声:“多有得罪,勿怪。”
据此,蔺安之稍稍推测了下,觉得情况也许没有他想象得那么糟,而后环视了四周。
因果轮回,这和当初囚禁谢暄的是同一间牢房。
墙角的玄铁锁链于微弱的光线下折射出坚硬的冷凝之色,而沦为阶下囚的,如今却成了自己。
乾坤囊被收走了,他闲着也是闲着,倚在墙根一边数着石砖上的裂缝数,一边算计着时间。
咔嗒——
闻声,蔺安之看了过去,就见谢暄立于牢房外,闸门自动向上升起,人也随之步了进来。
蔺安之转眼移开了视线。
但谢暄径直来到了面前。
“我是来带你走的。”
“走什么,我待得好好的,为什么要走?”
蔺安之转过身背对着他,以谢暄的视角只能听到夹枪带棒的语调:“这里各个都是难得一见的人才,说话又好听,我就喜欢待在这里。”
话音落下,同条长廊的某间牢房飘来一道粗犷的声音:“呦呵,我看到有个小美人进了最里面那间屋子,可惜那门上有禁制,晚上不能和我们一起快活了。”
接着是一道夹着嗓子的尖细男声:
“听说是这天殊阁的掌门犯了事,被关进来了,嘿嘿,好期待那时候他脸上的表情,这瞧上去弱不禁风的正道修士会不会被吓到直哭呢?”
然后两人又开始调起情来:
“死鬼,有奴家还不够么~”
“怎么了,你不是最喜欢人多的场合?。”
剩下的部分由于过分聚众银乱,被开启自我保护机制的双耳自动屏蔽。
蔺安之:“......”
谢暄:“说话好听?”
蔺安之:“............”
够厚的脸皮支撑住他没有立马找条砖缝钻进去,而是沉默片刻,若无其事地转移话题:
“离开可以,去哪里?妙玉师姑没有意见吗?她到现在都还没有召见我,大概是已经认定我罪不可恕了。”
谢暄避开了后半段,简略道:“回峰幽居,我向师姑承诺会好好管教你。”
“管教?”
蔺安之咀嚼着这两个字,看着俯下身半蹲在他身前的男人,任由雪白衣摆毫不在意地垂落在积满灰尘的地上,忽然玩味地勾了勾唇角。
措不及防地,他支起身,双臂堪堪环住那人脖颈,仰面在下颔处亲了亲,蜻蜓点水般掠过。
蔺安之垂下眼睫轻笑,咬字清晰,声音既轻又暧昧不明,仅有两人能够听见:
“师兄指的,是这种管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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