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她那俩老姐妹吃。”
方规看着一个又一个大小不一的乐扣盒占满小桌板,关键林爽还不是整齐放,东一只西一只,拿到什么往上面放什么。各式各样的糟物满得冒尖,方规用手指头把快被顶下来的乐扣盖子往里推了推。
小桌板不够放,林爽干脆一股脑往暂时没人的空铺上放,最后扒拉出一只牛皮纸袋子,打开封口倒出两块黑色的点心,递了一块到方规嘴边:“你程姨做的五黑糕。”
方规张口咬住。
五黑糕是程姨的拿手点心,黑芝麻、黑米、黑豆、枸杞、桑葚翻炒后磨粉加蜂蜜,然后揉成团。
蜂蜜加得刚刚好,不甜,也不干。
林爽瞄一眼原封未动的糟鸡爪糟鸡翅,“你林姨做的你咋不吃?也等我喂你吗大小姐?”
方规:“……你是不是终于把你们家林可晴造作烦了,出门逃难来了?”
林爽手里忙翻东西,嘴巴也不闲着:“你跟李大聪明过烦了,搁这儿阴阳我?”
林可晴老嫌林爽这张嘴不是没道理的,这讨人烦的劲儿,连亲妈都受不了。
方规抱起开了盖的糟鸡翅,找林爽要一次性手套。
“不会吧?被我说中了?”单方面领会出默认的意思,林爽八卦多于惊讶地问,“程姨跟我说李大聪明又给咱们家圆圆过上了大小姐的生活,我还寻思着怪不得大小姐没声没影了。这才几天啊?李大聪明又高傲上了?”
方规也不要手套了,直接抓起鸡翅塞进林爽嘴里。
林爽三下五除二在嘴里完成了去骨动作,吐出完整的鸡翅骨来,怪得意的,“哎哟哟,有生之年咱还能让大小姐喂上饭了,这可得跟林可晴直播一把。快快快,再喂我一个。”
方规:“你不是被林可晴打出来的我跟你姓。”
林爽嘿一笑:“我跟你讲,我跟我们家林可晴那是剪了脐带连着血脉,打在我身,痛在她心,为了不让林可晴同志痛心,我情愿把自己放逐。”
后一句还骄傲地拐起弯儿来了,方规懂了:“哦,真被我林姨打出来了,你又怎么惹着我林姨了?”
林爽装没听见,在另一只箱子的外侧夹袋找到一次性手套,然后把箱子放倒当桌子,“这个箱子里是你小林叔做的酱肉牛板筋啥的,耐放一点,先不往外拿了。”
方规冷眼瞧着桌上铺位上的零食堆,“拿呀,怎么不拿,一件件拿出来再一件件装回去,咱们刚好到站下车。”
林爽说:“该拿的都拿出来了,就这些,咱们下车前争取能吃多少吃多少。”
方规扫了一眼至少十来斤的各类糟物:“……你加油。”
林爽自个儿拆了一盒糟毛豆,戴上手套一颗颗剥着,“说真的,你跟李大聪明到底怎么回事?”
方规生硬地问:“我让你跟林姨打听的事儿你打听了没?”
林爽把三颗绿豆子丢进她抱着的乐扣盒里,“大小姐的吩咐我能不照做吗?肯定打听了呀,不然你以为我为啥被打出来了。”
方规一时没转过来弯:“我让你找林姨打听刘素娟的事,林姨干嘛打你?”
林爽往嘴里扔了颗豆子,嚼烂了吞下去才吞吞吐吐地说:“我不就是……嘴快嘛。”
“你不止嘴快,你还嘴瓢。”方规强硬地把话题转回正事,“刘素娟那时候为什么好好的财务不做,突然回老家?”
林爽反问:“你真不知道?”
方规说:“我知道我还让你问林姨干嘛?”
不是所有人都有李笃的好记性,能把十几年甚至二十年前的事情记得一清二楚。
方规隐约记得有天晚上——好像是在李笃去少年班前后一两个月,具体是之前还是之后方规也记不太清了——成兴忽然带刘素娟来找方爱军,一进门,夫妻俩就给方爱军跪下了。
方爱军也被那阵势吓了一跳,回头给程文静使了个眼色,让她带方规去楼上。
没过几天,传出刘素娟怀孕辞职的消息。
但刘素娟离开方镇,应该是第二年或者第三年的事,因为李笃说刘素娟回老家十二年没再出去过——先不管李博士怎么确定刘素娟没出过门,她这么讲,应该没错。
林爽问:“刘姨最早是大娘给你找的家教对吧?”
大娘是指宋晓梅,大院里的姐妹们管方爱军叫大伯,宋晓梅便是大娘。
方规:“……是吗?”刘素娟是她家教?
林爽没好气地说:“你以为人家堂堂一个名牌大学的高材生去给你当保姆的吗?”
方规确实不记得刘素娟当过她家教。
教她认字算数的不一直是李笃吗?
看她一脸茫然,林爽估计大小姐真没印象:“她教没教你我不知道,但肯定被李大聪明上了一课,每次她回宿舍,李大聪明就装模作样找她问问题,问了几次,刘姨就开始怀疑自己水平能不能教小孩了,然后大娘就让她去厂里当会计。”
方规:“……可是你怎么知道?”
林爽激动地说:“因为我看到了啊!不止一次啊!李大聪明半道上截住刘姨问问题,刘姨答不上来,她就唉声叹气说我自己再想想吧。完了没等刘姨到家,她又追上刘姨说我想出来了,你看是不是这样那样,刘姨每回臊得脸通红,要么煞白煞白的。光我看到听到的,刘姨都哭了两次。”
方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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