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咖啡,但杯底一层和四周填充了别的,不知道是奶油还是冰淇淋。
说着,鹿呦注意到身边的路人手里也拿了一杯,扯了扯月蕴溪的袖子,小声说:“就是那个,那是什么?”
“Affogato,冰淇淋咖啡。”
鹿呦四处张望,“那个冰淇淋咖啡,在哪里买呀?”
“你已经吃过一个冰淇淋了。”月蕴溪悠悠地提醒。
“才一个!”
“不行,吃太多冷的了。”脚下淌着余晖,月蕴溪又添了一个拒绝的理由,“这个点喝咖啡,晚上还睡不睡了?”
鹿呦无端迟缓地嘟哝:“哪天晚上是正常时间入睡的。”
闻言,月蕴溪看了她一眼,目光幽深,耐人寻味,随即便松了口,“说的也是,那你去买吧。”
还贴心地抬手往右前方指了店面给她看,“就在那,好多人排队的那个。”
不太对劲,很不对劲。
鹿呦清了清嗓子:“我……觉得你说得对,今天已经吃过一个了,这个还是留到明天再吃。”
“确定?”
“确定确定。”鹿呦拽着她匆匆路过店铺,生怕脚步慢了月蕴溪给她买一个,让她晚上亢奋不能睡。
手风琴声飘荡在拂面的风中,奏的是《贝加尔湖畔》,曲调悠扬,像诗人在吟游,乐符在托斯卡纳美食香气上跳舞。
人在喧闹里游走于街巷,踩着落日的碎片,步子越来越轻快。
在一家老面包店,买一块脆皮面包,沾了当地的橄榄油,是月蕴溪不习惯的口味;
在领主广场看精美雕像群,鹿呦拽拽月蕴溪的袖子同她咬耳朵:看大卫眼睛里冒着小心心;
在乌菲兹美术馆,走在古老的画廊欣赏名家画作,月蕴溪给她介绍画作的历史背景,听得鹿呦眼冒心心的夸:你懂好多哦。
然后捕捉月蕴溪被夸成翘嘴的瞬间;
在街边的各类艺术家的小店闲逛,别致的陶瓷胸针、有趣的冰箱贴……每从一家出来,手里就多个袋子。
随便找了家顺眼的店,黑松露意面配一碗浓香奶油蘑菇汤,牛排搭配柠檬酒,解决一顿晚饭。
穿过艺人挥舞的彩色泡泡,进了一家百年香薰店,鹿呦给陈菲菲她们挑了香薰,她喜欢其中一款RossoNobile的味道,前调是甜橙子。
“我们用这个吧,放在你的书房里,你觉得怎么样?”鹿呦拿着香薰往身侧递过去。
月蕴溪嗅了嗅,挑眉说:“挺好的,像橘子汽水。”
气味触发回忆,那个荒诞的午后身上沾满橘子汽水,被一寸一寸舔净的记忆瞬间涌了上来。
鹿呦故作镇定地放下手里的香薰,果断地,换成了百合香。
见状,月蕴溪衔着笑意,凑拢到她耳边问:“不要了么?柑橘味的香气……”
仿佛咬破一瓣橘子,汁液都淌进耳朵里。
痒得很,连同心脏。
“不要了!”鹿呦梗着脖子,头也不回地往收银台走。
“真不要了?很有氛围的香气欸,错过这村——”月蕴溪拖腔带调,欲言又止。
鹿呦脚下一停,倒退着挪回到了原位,还是将那瓶香薰拿上了。
喧闹的人声里夹着一声轻笑,犹如骚动的羽毛,将她耳朵撩拨得发痒。
从店里出来,鹿呦将香薰丢进包里,忽地停下来,视线掠过她受伤的地方,望进她眼里,咬牙切齿地说:“你最好快点好起来,到时候我……”
话音一顿,她抿直了唇线,没好意思在大街上说些露骨的话。
“到时候我们就要回去了。”月蕴溪接话。
“……”鹿呦气得不行,转身低头就往她肩窝撞。
像只被惹急了用角顶人的鹿。
月蕴溪笑得可谓放肆,揉鹿呦脑袋的力道却是收敛的,语气也是一如既往地温柔纵容,“好啦,回去了也不妨碍你找我算账,到时候我——”
在鹿呦抬起脸看过来时,月蕴溪安抚似的抱了抱她,贴在她耳边的一霎,用只有她能听见的气声说:“等着你让我,爽……” !
姜还是老的辣。
辣得她整个人都在发烫,离变成红烧鹿也就差两撮孜然了。
鹿呦捂着脸在原地发愣。
月蕴溪拉下她的手,牵着她往老桥走说:“看样子,脸皮虽然厚了,但厚得不多哇。”
“……”鹿呦憋了一阵,“哼。”
月蕴溪也“哼”,但哼出的是一声气音笑。
“你那不叫厚脸皮,叫没脸没皮,大庭广众之下的……”
“才刺激。”
“疯女人!”
“你不喜欢么?”
“……”
鹿呦没说话,但她的眼里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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