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野搓了搓手：“我想要个场地，最好是那种带大院子的，像洋行仓库那样的，越大越好。要是能在奉天郊外，再划拉个山头给我用用就更好了。”
马秀芳哈哈大笑：“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洋行仓库？山头？你小子胃口不小啊！”
“不过，我喜欢！”
“就冲你这份胆识，老子也帮你办了！奉天郊外荒山多的是，你想要哪个，随便挑！”
“仓库的事儿，老子回头就让人去办！兄弟，你只管放心大胆地去做你的‘小生意’！”
他特意加重了“小生意”三个字，眼里充满了意味深长的笑意。
“那就多谢马将军了！”
秦野也跟着笑了起来。
这第一步棋算是走对了。
他之所以要山头，不仅仅是为了囤积物资，更是为了日后招募人员，进行武装训练。
乱世之中，手里没点人马，终究是寸步难行。
“对了，”马秀芳忽然想起一件事，“你要不要安保人员？我可以从警署给你调几个过来，保护你的……小生意。”
秦野连忙摆手：“不用不用，马将军的好意我心领了。警署那些大爷，一个个眼高于顶，我可伺候不起。”
“再说了，我这小生意，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他顿了顿，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一拍脑门：
“哎呦，瞧我这记性！还真有件事想请马将军帮帮忙。”
他差点都忘了，这次过来，除了跟马秀芳搭上线，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马秀芳爽快地说：“说吧，什么事儿？”
秦野嘿嘿一笑：“这不是世道乱嘛，我寻思着，手里没点人，心里不踏实。”
“这不，就想招募一批好汉，最好是当过兵，有打枪经验的，能保护我这些……小生意。”
马秀芳闻言，眼睛一亮，一拍大腿：“嗨！兄弟，你真是问对人了！这算什么事儿！眼下帅府大批量裁军东北军，今年就裁员了好几万！”
“那些兄弟们个个都是好样的，上过战场，杀过鬼子，就是现在赋闲在家，没个着落。你要是能收留他们，那可是帮了他们大忙了！”
东北易帜后，表面上归属国民政府，实际上张少帅说了算。
彼时奉天军号称三十万，但派系林立，有的队伍虽然很强，但不听使唤，裁军也是为了精简队伍，排斥异己。
只是苦了那些被裁掉的士兵，没了军饷，生活难以为继。
秦野心里乐开了花，这真是瞌睡送枕头，想什么来什么。
他故作沉吟片刻，才缓缓说道：“那……先来一千人吧。”
“一千人？！”
马秀芳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这小子，胃口也太大了吧！
“行吧，咱说好了，到时我带你去挑兵。”
“不过话说回来，你小子胆子是真的不小，这世道能养一千人？可别到时候成你拖油瓶了！”
秦野一听，乐了，连忙摆摆手：“这您就放心吧。我秦某人向来量力而为，心里有数。”
马秀芳看着他满脸自信的模样，心里却是暗笑：这后生，看起来成竹在胸，都不知道是扮猪吃虎，还是压根不知道天高地厚！
不过，这事儿对自己来说其实也有好处。安插些旧部下在他那儿，说不定还能给自己留条后路……
想到这里，他心念一转，爽快地拍板：“那就这么定了！你小子，还缺点啥，一并说了。”
秦野见状，立马顺竿爬：“既然将军这么豪气，那我再大着胆子开个口——听说将军您在奉天城里还有不少空着的库房和院子，不知能便宜我几间用用？”
马秀芳板着脸，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你小子帮了我这么多，不就是要几个库房和院子，我明天就带你去挑，想要哪个要哪个！”
秦野打心头佩服这个汉子，而且自己手头这么多银元，根本花不光，当即摇头说：
“马将军这么帮我，我怎么会让您吃亏？听说现在一根小黄鱼能换一支进口盘尼西林，您那些空库房和院子，折算下来也不便宜吧？”
“哈哈哈哈！”
马秀芳放声一笑，“行，给你个痛快，库房院子一切下来，算你一千银元，这价够意思吧？”
“你的那些盘尼西林，我算一万银元，算下来，还要给你九千！”
马秀芳看向一旁的副将。
“还不赶紧去拿票子？”
“够意思，够意思！”
秦野高兴得差点拍桌子，“马将军仗义，这买卖我认了！”
马秀芳扬了扬手：“明天你带人去奉天郊外，把山头的地界儿敲定了，再顺便挑几个院子，赶紧动起来吧！再说一遍，我可是帮你都帮到这了，剩下的就看你自己了！”
很快，副将就拿着银票，这些银票可以去洋行兑换九千银元。
秦野连连点头，满脸堆笑地离开了帅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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