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会想说些什么?
周禛满怀期待地走过去,喉咙吞咽着有些干哑。不曾想,看到的却是“离婚”这样刺目的字眼。
黑字落在白纸上,刺得人眼睛生疼。
而写出这字的主人,正静静坐在轮椅上,任由小猫舔她的手。
原本春葱一样的手,如今却有若干瘦的竹枝,连胡萝卜都察觉到主人的苍凉心境,喵喵声变得低落,像孩童在啼哭。
周禛看向孟昭然。
她在看他,好像又没有,又好像穿过他,看进了空气里。那双澄净空灵的眸子,在过去时,它们顾盼生辉;会因为他的撩拨而露出小鹿般的娇嗔,在和他笑闹时又有狐狸般的狡黠,灵动得好似她心灵的窗户—
如今却空洞苍白,像阳光无法抵达的深渊。
“不要离婚。”
“沈孟昭然,不可以离婚。”
他嘶哑着嗓子说,语气中有种壮烈的绝望感。
狭长漆黑的眼睛漫起点点腥红。流露出深切的、难以名状的痛苦。
他太了解沈孟昭然了。
他知道她不是头脑发热,不是一时冲动;她决定的事情从来都是清楚分明,绝不拖泥带水。
在过去静默的一周里,她到底想了什么?她是有多绝望?像一个人躲在漆黑的山洞里,以至于竟然产生了“离婚”的决定?
他将骨节明晰的手掌放在孟昭然肩膀上,极力遏制住他下颌的颤抖。
连胡萝卜都感觉到女主人的疏离,不安地爬上周禛的手臂,“喵喵喵”叫得委屈。
空气中,安静得只听闻胡萝卜的猫叫,地板上的洋葱和土豆都感觉到气氛的肃穆压抑,平时总是一绺一绺嚼动的小嘴,也乖乖闭合着,好像在此刻进食是对气氛的不尊重。
“老婆,你不要我们了吗?”
周禛听见自己开口,声音像从遥远的地方传来。
“你不要我,不要土豆、洋葱还有胡萝卜了吗?”
“”
孟昭然很轻地摇头,明亮的空气里有灰尘飞舞,落在她的鬓角。
她明明很年轻,却开始有种“尘满面、鬓如霜”的苍凉。
“为什么不要?”
“你怕拖累我,是不是?”
空荡寂静的别墅里,长身玉立的男人跪下去,右腿的膝盖严严实实地撞到地板,坚实有力的大腿在浅灰长裤中绷出性感的形状。
一腿撑地一腿跪下,这是周禛在她面前常用的姿势。
撑地是因为有了她,他有了一个家,家里有他和她两个人,他会为她遮风挡雨,会好好地工作和赚钱,为她负起一个男人该负的责任;
跪下也是因为她,他只会因为她沦落到狼狈不堪的境地,也只会因为她丢掉体面,丢掉面子,剥离掉最基本的尊严。
他祈求她不要离开,更祈求命运不要将他们分开。
跪下后,他的头顶和她锁骨齐平,额头对准她心脏的位置。
只要孟昭然的心脏还在跳动,她就不能离开他,他不会给她离开。
他抓住她的手,抬眸望进她眼底,低声。
“照顾你一点也不拖累,时光难得。以前我们都太忙,你忙你的专辑,我忙我的演唱会,这次趁着休养,我们有更多时间和彼此在一起。”
“我喜欢照顾你,给你换漂亮衣服。”
他轻轻摩挲她袖口边缘的钉珠,那是他今早上给她换上去的。
以前两人做完他总想给她换,可孟昭然害羞,把衣服从他手里抢过来,急着遮住自己满身的春光,遮住他弄出的红痕。
少女那段在过程中扭得无比娇娆、若杨柳似的软腰,也被遮在衣裙下,掩住一身媚骨。
可是现在,他给她换衣服,扎头发,给她穿鞋,她都不会再害羞了。
她不会对他的任何动作做出反应,不会开心,不会娇嗔,不会难过,不会欢喜,也不会在难耐时,含着泪楚楚可怜地望着他。
他们对彼此的身体一点点陌生起来,她麻木得像个未经世事、掉落凡尘的天使。
“明天给宝宝穿Chanel秋冬的新款,裙子上有一条毛领很漂亮,能把宝宝的脖子围住,这样就不冷。”
像闲话家常似的,他捏捏她纤瘦的手指,和她指纹相印。
最初的震痛过去后,周禛很快恢复镇定。
总之他才没有那么好糊弄。
她说离婚他就同意?
她说不和他过,他就眼睁睁看着她搬出去?
不行。
他要耍赖了。
最好他像个无赖,像牛皮糖,黏糊糊地黏着她,留恋地粘在她的头发丝儿上,在她的裙角,在她猫脸图案拖鞋的鞋后跟,甩也甩不掉。
“我们还可以穿情侣装,你的裙摆是我领带的颜色。”
“想吃些什么好吃的?我们让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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