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着浅粉淡红。
“还有,你送我的胸针,我想先谢谢你。”那个胸针是小猫的造型,据室友的说法,价格不便宜,慕晚知道这个礼物是用了心思的,不过她不需要,“什么时候有时间我带过来还给你。”
秦景曜往杯子里倒酒,“李明朗送的礼物就要,我的就不肯收了。不喜欢还是没有他送的好?”
礼物怎么只能用金钱价值来衡量,慕晚难得硬气了一次,“因为我有男朋友,收别的男人的礼物不大好。”
别的男人,他在慕晚眼里就是别的男人。
秦景曜淡然一笑,眼底却阴恻恻的,“你这个女朋友当得真好,还怕男朋友吃醋生气。”
慕晚答应下了一声,木头似的,“嗯。”
秦景曜一口气灌下酒,作势要慕晚跟上,“跟我走,不是要还胸针吗,送你回学校你把胸针还给我。”
“我跟尔雅说一声。”
钟尔雅此时正在牌桌上称雄称霸,她今天财气超级旺,赢的数目足够支撑她再玩个十几把。
“你要回去了,谁送你啊?”
他们这一群朋友,熬夜到凌晨几点是常有的事。
这家酒吧也是他们其中一个朋友的产业,二十四小时营业,打上瘾了就随便玩,也没有后顾之忧。
听到是秦景曜送慕晚,钟尔雅放了心,他们家四哥是男人堆最不喜沾女色的那个。
别的二代子弟包养嫖妓,秦景曜连女人的手指头都不愿意碰一根。
钟尔雅回头道:“那你回学校,下回我再找你玩。”
慕晚跟着秦景曜走出酒吧,夜幕之下,她一出门就好像不认识这条街似的,找不到方向了。
天边亮光的车川流不息,没入下流的大厦高楼,循环往复。
黑成砚台的天飘落下白色,从灰白到雪白,掉落到了慕晚的鞋面上。
漫天飞舞的雪花仿佛扬起的飞絮,铁马踏冰河般侵入了这个冬日,雪花积在地面上,像是木板上铺撒了薄薄的面粉。
马上就要到圣诞节了。
记得他们初次相遇,也是在一个大雪天。
慕晚那天特别伤心,流着泪走在操场上,夜跑的同学纷纷抬头,冬日的大雪就来得如此迫不及防。
大家都在欢呼着雪的到来,白雪挥洒间,李明朗偏偏把慕晚哭出泪水的样子看在眼里。
他走过去,递上一张纸巾,对慕晚说:“擦擦泪,下雪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怎么不走了?”
自回忆旧事中醒悟过来,是秦景曜站在慕晚面前,依旧是这场众人欢欣鼓舞的雪里,唯一一个跟她搭话的人。
慕晚吸了吸鼻子,忍住落泪的冲动,“下雪了。”
“下雪了,秦景曜。”
喝了一杯酒,就越小孩子气了,秦景曜走过去,看慕晚缩着脑袋,把围巾解下来围在女孩颈间。
“爱看就看吧,我陪你看。”
慕晚的眼睛露在围巾外面,她抖着睫毛,雪花融化成水,打湿浓密的睫毛,微微低头的时候让人感觉她在哭泣。
秦景曜抽了一口烟,风把白雪飘到他的额发上,指头暖黄的火还点着。
似寒夜烛火,微茫映雪。
慕晚挪动了脚步,她放着空踩下一串脚印,发现新大陆般在地上转着圈地踩出印子。
连续不断的痕迹变成了一个爱心,有点奇怪但是猛一看还是蛮像那么回事的。
这个爱心好玩得不得了,慕晚掏了手机出来,拍了一张照片,手在寒风里战栗,照片拍进了她底面有雪的鞋子。
拍得不大清晰,可该有的都有了。
秦景曜看慕晚忙活一阵,终于是忙活完了,“玩什么呢?”
慕晚指着地上,因为太冷,又将整个手躲进了袖子里,“我踩了一个爱心,厉不厉害?”
秦景曜拍落女孩后颈的雪,手里秉着火光,有茸茸的雪贴着不肯掉,“厉害,喝了酒小脑失衡还能踩这玩意出来。”
人家醉酒路都走不直,她还能把路踩出个花来。
“我发给我男朋友了,你说他今晚会不会回我信息。”慕晚生气地哼了一声,醉话满篇,“他昨天晚上都没有给我打电话。”
“不会。”秦景曜碾灭了烟,他的手指探进慕晚外衣的后领,提溜着人往车里走,“给我回去。”
慕晚瞅他,被拉着小步快走,“你怎么又生气了呢?”
那围巾随着动作而盖住了慕晚的目光,她连前面的路都看不见了,不得不任由秦景曜拉扯着自己走。
上了车,慕晚费力地扒拉下围巾。
围巾横在了她腰间,慕晚擦干手机屏幕上落的雪,要去看男朋友李明朗有没有给她发消息。
手机被人抢走,慕晚生气地跟秦景曜要她的手机,“你干嘛拿我的手机?”
“不许看。”
慕晚不服气,“为什么你说不许看就不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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