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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自己持有盲目的自信,即使不知道昏迷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慕晚是绝对可以获救的。
“景曜,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邓莎的声音软了下来,儿子的反应让她惶恐,这样的固执甚至还不如失忆,“妈妈只有你一个儿子,你爸爸他也很器重你,家里就靠你了,你要振作起来,何必沉湎于过去。”
“如果她真的死了,就把尸体挖出来,我要见她。”
既然慕晚一走了之,那他也能掘地三尺。
邓莎好言好语地相劝,秦景曜却不为所动,“她就算变成了灰,我也能认出来。”
“大不了找块地葬上,毕竟我死了还要跟她埋在一起。”
黄土埋骨,到了阴司地狱里,他们也能再相见。
邓莎半晌都说不出话,她失望之极,斥责道:“不可理喻!”
比起她的固执,秦景曜作为邓莎的儿子似乎更胜一筹。
从小时候不管不顾地混日子,到长大了不声不响地走上正道。
邓莎发现她好像一直从未彻底地了解过自己的儿子在想什么,给秦景曜安排的命运,也不过是自大的一厢情愿。
她在揣摩他的想法,可秦景曜的表情依然让人琢磨不透。
秦景曜抬着腿,气定神闲地喝着水,“您不想说,我也会找。”
他虽然不能审问自己的母亲,但这并不代表着没有其他的线索。
邓莎甩手离开,“你愿意找多久就找多久,别老是把我想成坏人。”
什么方法都不管用,可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真相就有破土而出的那天。
…………
后座的女孩开了车门,棕色的头发,羞涩地开口跟慕晚打招呼,长相是外国人一开口却是中文。
“你好。”
开车的是一个男人,他笑着回复道:“我妹妹害羞,你叫她凯拉就行。”
凯拉将一个女士手提包拿给了慕晚,“给你的东西。”
慕晚愣神了一下,“谢谢你,凯拉。”
包里装着证件和银行卡之类的东西,慕晚打开看到了自己的身份信息,护照里面夹着一张飞机票,目的地是挪威的首都。
这不是一时一刻就能准备好的东西,邓莎他们是早有预谋,就算慕晚不主动提,邓莎也会让她离开。
慕晚的存在,已经危害到了秦景曜的性命,邓莎断然不会再留着危险。
“我和我哥哥是混血,我妈妈是嫁到挪威的中国人。”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他们两个中文那么好的原因。
尽管凯拉会说中文,但在某些字的音调上她是说不准的,因此在慕晚这个纯正的中国人面前有些露怯,“我哥哥是在中国上的大学,所以他的中文比我的还要好。”
“没关系,凯拉你说的也很棒。”慕晚把医院的口罩摘下来,戴着它跟人讲话未免太不礼貌,“你叫我西塞莉吧,这是我的英文名。”
“和中国相比,挪威太冷了,不过冬季我们可以去看极光。”
大多数人来挪威都是来旅游的,凯拉认为慕晚也一定是如此。
女孩的眼睛亮亮的,慕晚的笑也不自觉地明媚起来,暂时忘却了逃离的悲伤和紧迫,“我非常期待。”
索恩插入女孩们的话题,声音洪亮,精力充沛,“去挪威远着呢,中途还要转机,我们要打起精神来。”
凯拉实话实说道:“哥哥,你在飞机上一直都在睡觉,我从来没叫醒过你。”
“凯拉,不要在别人面前拆我的台。”
两兄妹用挪威语拌嘴,慕晚一句话都没听明白,她带上帽子,压低了帽檐。
机场到了,但有前车之鉴,慕晚不确定自己是否能从土耳其离开。
上一次她也是到了机场,结果都没能上飞机就被秦景曜给拦了下来。
不知道等秦景曜醒来以后,是相信自己死了,还是会坚持要找到她。
凯拉瞧见慕晚凝重的侧脸,这个姐姐从刚才开始就没再说过话,“你坐飞机很紧张吗,西塞莉?”
慕晚点头,承认了,“有点。”
“没关系,你可以在飞机上睡一觉,到家就有我妈妈做的披萨吃了。”凯拉的家里人每年夏天都带着孩子去度假,所以小小的凯拉早就习惯坐飞机了。
索恩将车停到了机场,他叫道:“凯拉,快下车。”
对家里人和对陌生人两个模样,跟玩变脸戏法似的。
凯拉不情不愿地哼了一声,下车帮哥哥搬行李箱。
兄弟姐妹的相处方式大概是平时吵吵闹闹,但关系又好得不行。
慕晚没有兄弟姐妹,她还挺想有位这样的家人陪着自己的。
走进机场,他们三个人顺利地通过了安检,因为索恩和凯拉北欧人的个子和长相,慕晚也受到了不少关注。
她把包挎到肩膀上,深吸一口气,拿出了自己的证件。
直到上了飞机,慕晚还恍惚着,她看着自己离开地面,像是飞进了云层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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