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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不在意对方的小脾气,也清楚是自己理亏,又言:“早课结束我会回去搬的,不过得先睡一觉,实在太困了。”

  游扶泠又递过来一瓶丹药,丁衔笛倒是接下了,也没问是什么直接往嘴里倒。

  游扶泠:“你怎么不问问是什么?不怕我下毒?”

  背景还是座师的念经声,有人滥竽充数,越念越催眠。

  丁衔笛原本再熬一年就能上大学了,没想到穿书还要从头开始,天知道她从前也没有天亮就上早自习的安排。

  “把我毒死对你有什么好处……”

  雀斑脸少女眯着眼,她这张皮实在寡淡,一双眼却和从前别无二致。

  没穿书之前,游扶泠听别人说丁衔笛笑和不笑差别很大。

  她翻遍对方的社交账号,难以找到对方不笑的照片,仿佛她放出来的全是精心挑选过的生活。

  游扶泠和丁衔笛在旁人眼里没有距离,因为她们的父母、同学都在一个圈层。

  但她们又是众所周知的世仇,更不会有坐在一起吃顿饭的时候。

  即便翻阅能翻阅的资料,游扶泠也不知道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丁衔笛,却希望在对方身上找到自己的另一种可能。

  如今另一种可能近在咫尺。

  游扶泠盯着丁衔笛的袍角出神,即便名分谁都知晓,她依然觉得不够。

  嗑了几颗药的丁衔笛也只是情况稍有好转,谈不上困意全消。

  座师讲完一段真经,又开始点名催人讲演,前排弟子如临大敌,不少人瞬间坐直了。

  早课遵循万年之前道门的传统。

  即便无方岛外的琉光大陆因为矿气出现变化多端,天极道院还保留亘古的传统。

  道祖真经对游扶泠丁衔笛这样世界之外的人而言晦涩难懂,但她们又从不是一般人,并不担心座师提问。

  结果座师又不提问,重复诵读。

  这些内容丁衔笛烂熟于心,她跟着念还盯着游扶泠看,对方却移开眼,似乎要躲避什么。

  剑修和法修之间有明显留出的供人经过的步道,只是道袍宽大,也有人长袖垂下。

  张座师不拘小节,不似昨日讲经的座师恨不得步道干净得毫无尘埃,这样也方便丁衔笛伸手。

  玄色的隐天司修袍在人群中极为晃眼,巡堂的座师从弟子身边经过,丁衔笛趁着他背过身,去握了握游扶泠的手。

  另一个人一惊,却对上了一双弯起的眼眸。

  明明二人对彼此的印象来自同样的量化,丁衔笛却好像比游扶泠想象中还要了解她,也比游扶泠想象中的……更在意她。

  因为我还有利用的价值是么?

  游扶泠想。

  丁衔笛问:“又不高兴了?”

  游扶泠摇头,似乎想说什么,又咽回去了。

  丁衔笛在低吟中用更低的声音道:“你好像很喜欢把心里话憋着不说。”

  头顶一阵鹤唳,丁衔笛在晨风中抬眼,把她丢到这里的大师姐又领着一群机械仙鹤飞过。

  这一夜堪比紧急补课,若不是丁衔笛有丰富的熬夜经验,恐怕真的要猝死了。

  她此刻脑中还是竹简的内容。

  丁衔笛穿成书里的角色,角色也有自己的使命。

  但游扶泠不同,丁衔笛阅读过的内容没有她,她也不想t把点星宗的事拉到游扶泠身上。

  “算了。”丁衔笛低头,青玉色的丹药瓶落在蒲团外,她伸手去拾,露出的手背到手腕都是天雷留下的痕迹,纵使这具身体从不算娇生惯养,也让游扶泠心疼万分。

  游扶泠攥住丁衔笛的手腕,迫使垂首的少女抬眸,丁衔笛还在笑:“怎么了?”

  游扶泠:“不疼吗?”

  她们的道袍宽大,握手也不明显。游扶泠目光扫过,丁衔笛却反手拢住了她的手:“不疼,早说了我现在皮糙肉厚,不怕。”

  “不必担心我拖你后腿,我会好好修炼的。”

  梅池坐在最后,不难发现二师姐和游扶泠卿卿我我。

  祖今夕用丹药和法修弟子换了位子,看梅池打坐都东倒西歪,很难想象她到底是怎么入道的。

  西海距离此地如此遥远,点星宗的宗主又是怎么把这个笨蛋带出来的?

  梅池:“阿祖,游师姐很讨厌我。”

  她忽然说,祖今夕沉思片刻,“为何?”

  梅池按直觉生活,说她快人快语也可以,说她宛如野兽也不差。

  饵人独立于人魔妖之外,只有其形似人,实则骨重如山。

  它们比洪荒更早见证天地,可惜天生愚钝,只能靠直觉长存,和西海白鲨更是宿世仇敌。

  梅池摇头,眼神懵懂又清澈,“不知道,但我就是知道。”

  祖今夕也看得出梅池很黏丁衔笛,想了想说:“或许是你太亲近你二师姐了,她现在有了道侣,不能像从前那般日日同你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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