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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真正的生死没有过往对比,不论法宝,只是你死我活而已。
祖今夕也是负隅顽抗,失去外皮的白鲨以极快的速度被音刃撕碎,丁衔笛双目赤红,“为什么……梅池……她还在等你!”
祖今夕也很难拖住公玉凰。
她到底做过人,丹修最多的就是丹药,趁此机会喂给丁衔笛,断断续续道:“当年在剑冢……咳……我是想杀了你的。”
“你们的大师姐阻……阻止了我。”
公玉凰的断弦再度被海水补齐,她双眼都变成灰白色,身上的白袍如同灵堂的绸布。
她强行提升修为,弹奏更高阶的大荒之音,汇成一曲,以海底无数生灵为祭,加注于杀妹仇人身上。
“别说了!你快走!”
丁衔笛都不知道这团黑影到底是怎么说话的,公玉凰的琴曲正在吸取海底的一切,连漂浮的海藻都被夺走了生命。
所过之处,海水也死寂。
“这是我欠……欠你的……”祖今夕像是一团破碎的黑色织物,她把做人这些年的一切修为丢给丁衔笛,以白鲨失皮的原型迎了上去,“我……喜欢梅池。”
“下不了口。”
意识消失之前,祖今夕想的还是贝壳里沉睡的饵人。
海草茂盛,珊瑚层层,要是她们不认识该有多好。
要是自己不做人该有多好,就不会明白人类才会有的悲欢离合。
翻海的传承到她这里断代,祖今夕愧对所有族人,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推开丁衔笛,挡下了公玉凰裹挟悲愤的杀招。
方才是典歌的血,现在散开的黑色絮状物是祖今夕的……什么呢。
丁衔笛脑袋嗡嗡,她想起梅池说的喜欢,又想起这人的喜欢。
“明明……明明不用这样的。”
她本应该识趣地在祖今夕制造的空隙逃走,就像青玉调给她断后的时候欣然受用一样。
但那时候游扶泠在,现在她背负的却是小师妹心悦之人的最后相助。
丁衔笛不知道她现在面目多么狰狞,紫红色的雷宛如雨点落下,她毫不畏惧迎上公玉凰凝聚神魂的杀招,“都是你。”
都说水满则溢,丁衔笛做什么都只付出一点。
在这个世界她的感情无法自制,无论是喜欢的人还是朋友。
好玩是好奇的开端,相伴是并肩的条件。
她们一群人明明可以只做那日楼阁饮酒的朋友,却要四散在天涯各方。
没人知道海底也可以刮起狂风,神女墓中最后一丝灵力被激活。
公玉家主君的魂灯摇摇欲灭,无数人企图奔入深海,也有人收起被撕碎的海族魂魄,用自己的矿液温养,“我欠丁衔笛和游扶泠的,那把你收起来,能算补救么?”
……
距离三大修仙世家在西海城池举行洽谈还有半个时辰。
倦元嘉在深海墓穴外围找到了梅池。
公玉凰睚眦必报,公玉璀被丁衔笛和游扶泠所杀,三宗她便恨上了两个宗门。
梅池虽然不在悬赏令上,也在她的暗杀名单。
客卿们死的死,伤的伤,也有的自知杀不过丁衔笛,就盯上了梅池。
深海无光,梅池的修为在海底更是不值一提,好在客卿也同样。
躺在巨型珍珠壳里的梅池披着一袭水色丹青的外袍,贝壳如海床,里面的饵人像是睡着了。
倦元嘉蹙眉,认出了这件外袍是谁。
祖今夕的外袍怎会在此,那她人呢?
日光出海,把梅池捞上岸的倦元嘉忽然听到一阵骚动。
她走到甲板,看到了在海面上踩着碎金日光而来的剑修。
她毫无修真者的狂傲,背着伞,随意提着一把无鞘剑。
剑身还缠着一条蓝蛇,半条尾巴泡在海水,一直张着嘴打哈欠。
“她不会杀了公玉凰吧?”
“我刚可看见了啊,那动静,大荒之音一出,公玉家老不死的残魂都会上的。”
“这都能打赢,这不得是九州修真界第一人了?”
“这真是点星宗的么?”
丁衔笛也走不了几步,她累得四肢灌铅,倦元嘉也眼睁睁看她要沉下去了。
她们的船离丁衔笛还有点路,就怕朋友就这么溺水而亡,忽然天空一阵鹤鸣,一只熟悉的肥鸟俯冲向下,把丁衔笛叼走了。
“那是什么!”
“妖怪啊啊啊!”
“西海果然什么都有,富饶……富饶之地。”
倦元嘉捡起落下的羽毛,嚯了一声,“飞饼怎么在这。”
话音未落,巨大的肥鸟把倒霉老二丢到了船上,锵啷声伴随着一条蛇的呕吐声落下。
雪白的巨鸟站在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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