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安崇堰

绝敛着眸:“殿下之命不敢辞,然,草民学疏才浅,不敢在两位殿下面前卖弄。”

  “无妨,你尽管作,若阿邺看不上,本殿带回府上挂起来。”安崇堰打趣着。

  安崇邺双眼微垂,坐在旁边一言不发,他坐得笔直,宽袍大袖下,手指摩挲着左手拇指上的青玉扳指,神情淡漠,看不出半点情绪。

  深知退无可退,宁绝只得点头:“既如此,草民就献丑了。”

  他抬头看看凉亭构造,又看看周围景色,半息后,吐出一句:“琉璃青瓦水中影,擎天一柱定海针。”

  琉璃青瓦是亭顶,擎天一柱是亭身,定在池中,水中有影,稳如泰山,固若神针。

  是个合适的佳句,只是,与”踏水无痕”好像关系不大。

  安崇堰笑着拍了拍手:“不愧是连阿邺都夸的妙人,确实文采斐然。”

  “殿下谬赞了。”

  “我可不轻易夸人!”安崇堰看向安崇邺:“阿邺你说,这句楹联如何?”

  “还行,不过好像与踏水无痕无关。”

  “踏水无痕”四个字是安崇堰所提,楹联合适与否,他是最有话语权的。

  “踏水无痕四字轻飘飘的,倒是有些配不上泰山磐石般的定海神针,不如换个名,取个更合适的如何?”安崇堰思索着。

  “不用,我还是觉得踏水无痕更好,楹联不合适,再写一副就好了。”安崇邺面无表情的说。

  “你这话说得违心,依我看,宁公子的楹联可算上上等。”

  “好则好,却不合我的心意,皇兄喜欢,便赠予皇兄,可好?”

  “你当真舍得?”

  “我有何不舍?”

  ……

  两人相视而笑,互相打着哑谜。

  皇家水深,摸不透这二人心思,宁绝不敢贸然插嘴,只能听着他们拉来扯去。

  好在,松露这时端着茶水来了,她上前福了福身,将一壶泡好的茶水端上桌,随后取了白玉茶杯放到三人面前,逐一斟满,如斜阳落日般金黄色的茶水落入杯中,雾气婆娑,茶香扑鼻。

  斟好茶松露就退到了一旁,安崇堰率先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嗯,味浓醇甘,唇齿留香,好喝。”

  “库房里还剩下二两,皇兄若喜欢,我让下人送到府上去。”

  安崇堰笑笑:“三天两头从你这儿拿东西,被父皇知道了,我又得挨批。”

  “我保证不告状。”

  安崇邺拿起茶壶给他斟满,两兄弟闲话家常,真一副兄友弟恭、和气温馨的好画面。

  半刻钟后,下人搬来棋桌,两位殿下亭中对弈,宁绝守在一旁观望,看他们以棋做局,杀得你来我往。

  安崇邺心思深重,落子长远,而安崇堰更重眼前,但凡有吃子的机会就绝不放过,哪怕是以十换一,他也毫不犹豫,这般不计后果的做法,往往导致他开始吃子最多,而结果却是必败无疑。

  几局下来,安崇堰次次被杀到毫无还手之力。

  “不下了,不下了。”

  又是一局围剿,安崇堰将手里的白子丢进棋罐里:“怨不得父皇说我悟性差,就是下上千次万次,我也赢不得你。”

  “下棋如领兵,重要的不是杀几人,而是局势成败。”

  安崇邺捡起棋盘上的黑子,十分淡定的说道:“皇兄性子急切,只求眼前得利,这反而会被蒙蔽双眼,致使大局败落。”

  “说白了就是缺心眼呗。”安崇堰毫不在意的自嘲一句。

  “也可以说说是赤子心性。”

  安崇堰觉得“赤子心性”这四个字被侮辱了。

  他看向宁绝:“宁公子会下棋吗?要不要来一局?”

  宁绝低头:“草民愚钝,不会下棋。”

  棋桌要花钱买,他自小贫苦,母亲做绣工换的那点银钱,除了日常开销,只够给他买几本书,学堂里夫子虽教过几次,但他接触棋子的机会不多,也无人陪他对弈,所以他知道棋怎么下,却算不得精通,或者说,真的只是略懂。

  “我也不会下。”

  安崇堰一边捡着棋子一边说:“其实相较于下棋,我更喜欢策马,北郊有一处马场,景色极好,我求了主家许久,才花重金买了下来,宁公子哪日有空,与我一同去骑马如何?”

  他凤眼挑起,表情十分灵动。

  宁绝想到之前自己连马背都爬不上去的画面,脸色尴尬起来:“殿下,草民也不会骑马。”

  不会下棋,不会骑马,那会什么?

  讶异从眼中一闪而过,安崇堰满脸笑容说:“没关系啊,我教你。”

  让堂堂二皇子教自己骑马?

  宁绝可不敢:“草民位卑,不敢劳烦殿下。”

  安崇堰想说他不注重身份地位,但嘴巴还没张开,就被安崇邺打断:“大皇兄生辰将至,二皇兄今年打算送点什么?”

  提到大皇子安崇枢,安崇堰眉头瞬间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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