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听着石家兄弟对那场巅峰之战的一场议论,倒也增添出无数的趣味来。
只是石家兄弟依然没争论出个结果,是江浪厉害还是项云厉害,是封云更高还是云巧更利。
一切都随着项云突然的屠杀和失踪而永远无法揭密了。
石家兄弟看实在是找不出个结果,最后由石下发话:“拿着那镖的人便是我们的娘亲。”
石里说:“不成不成,娘亲得是个女人。”
石巴说:“拿着那镖的女人就是我们的娘亲。”
石人说:“好啊好啊!”
他们终究还是议论出了一个“好主意”。
陈忘耳中听着那四怪的议论,不由得又仰头灌了一口酒,没成想壶中空空,竟一滴也没流下来。
原来是陈忘听的仔细,思绪沉迷在回忆之中,听一会儿便饮一口,不知不觉已将手里的酒饮光了。
陈忘一时扫兴,无奈自己目不能视,只闻酒香而不喝酒对他这种靠酒来麻痹自己而活着的人来说,必然是痛苦万分的。
无奈之下,他只好求助于芍药,道:“丫头,帮我打一壶酒好吗?”
芍药看大叔一直咳嗽,自然不想让大叔喝酒,便带些责怪地说:“大叔,你不要再喝了,你不停地咳嗽,全都是因为它。”
陈忘听着这声责怪,感到一种熟悉感,禁不住怔了一怔。
但他转念一想,芍药不过是个十五岁的孩子罢了,又怎么会像她。
可除了她,谁又能真正管得住自己呢?
想到这些,陈忘的语气变得坚决而不容置疑,对芍药说:“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你帮我打酒便是。”
见拗不过大叔,芍药只好拿了酒壶,乖乖打酒去了。
只是她忽然想要在酒里掺些水……
大叔的身体,太不让人放心了。
芍药正想着,却不想自己的身后,正有一双贪婪的眼睛死死盯着她。
雷耀祖本是个花花公子哥儿,一进入客栈,就瞄上了那软玉温香胡媚儿。
毕竟,那样的女人,是个男人都会禁不住多看一眼。
只是,雷耀祖当时又饥又渴,又怎会有功夫思谋这种事;又加上雷耀祖对胡媚儿这种女人见得多了,凭借自己的财势,她早晚得是自己床上的尤物。
而此时雷耀祖酒足饭饱,而饱暖思淫欲,淫欲一起,眼神便不安分地到处乱瞄,时不时在客栈老板娘和胡媚儿之间停留。
他本来不屑与众人为伍,在柜台处独坐,而此时芍药来打酒,正巧背对着他。
雷耀祖目光一转,竟直勾勾地看向芍药的背影。
芍药年纪虽小,身体远不及胡媚儿等人丰满可人,但她恬静美丽的面容与人畜无害的表情,也足以让见惯那些主动投怀送抱的“胡媚儿”之流的雷耀祖忍不住要换换口味,心魔扰动了。
似雷耀祖这等有财有势又作威作福之流,本就不太管什么规矩章法。
此时轻浮之心既起,便干脆伸手揽住芍药细瘦的腰身,急欲将她揽在怀里,好生把玩一番。
芍药正在打酒,一时被一双大手触碰,心里陡是一惊,急忙躲开,不想脚下不稳,竟一跤摔在地上。
当初展燕姐姐送给自己护身的黑色燕子镖也从身上掉落,摔在一边。
雷耀祖强横惯了,此时也不顾大家的目光,嘴里喊着:“小美人儿,本公子既看上你了,躲有什么用?还不乖乖贴过来,保你荣华富贵。”
说着话,眼看就要向芍药扑过去。
这一刻,陈忘,白震山,戚弘毅三人一齐站了起来,只是还没等这三人发作,就先有八只手分别拽住雷耀祖的四肢,将他向后猛地扔去。
雷耀祖正欲行一番云雨乐事,不想竟被摔出去,直将他摔得四肢俱废,眼冒金星。
过了好一阵,他才勉强站起来,目光到处,只看见石家四怪各自摆了个架势,挡在芍药身前。
石下说:“你这个坏蛋,休要伤我们娘亲。”
石里对芍药讲:“娘亲别怕,我们哥儿几个收拾他。”
石巴讲:“正是正是。”
石人说:“有理有理。”
这一言一语之间,不止雷耀祖不明所以,就连陈忘、白发老者、戚弘毅以及客栈中的其他看客,也都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甚至芍药,都一时脑袋发懵,不知这四人为何如此言语。
于是芍药开口问道:“我何时成了你们的娘亲?”
石下答道:“哥儿几个方才定下了,有那镖的女人便是我们的娘亲。”
石里说:“不对不对,是拿那镖打败我们的女人说的。”
石巴说:“不管谁说的,都一样。”
石人应和道:“对头,我们四个从此便有娘亲了。”
听了四人这番言语,客栈中的众人不由得将目光凝向芍药身上掉落的铁镖来——那是一只黑色的铁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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