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自言自语道:“来不及了。”
随即,他急忙跳上了马车,调转马头,想要向远离洞口的方向奔驰。
展燕在马车之上,岂容他就这样逃走?
她一把拉住缰绳,厉声喝道:“你要到哪里去?”
道不同却表现得很是焦急。
他不知道,一旦被这群镇民围住,以他的能力,是否能保住车上昏迷的少女?
于是他二话不说,着急地去展燕手中抢那缰绳。
展燕岂能容他放肆?
她单手拉住缰绳,道不同硬是拽不动。
展燕横眉冷目,看向道不同,等着道不同的解释。
等了一阵,展燕见道不同不仅不回话,还硬抢缰绳,着急逃跑。
她眉头一皱,气上心头,一掌推过去,便将道不同从马车上掀翻下去。
“来不及了,来不及了。”
道不同趴在地上,不顾身上疼痛,只管喃喃自语。
二人争抢缰绳的功夫,镇民们已经从洞中陆续涌出,逐渐包围了马车。
道不同看到镇民,急忙爬起来,站在马车前,张开双臂,用身体将马车上昏迷的少女紧紧护住,试图阻止镇民靠近。
镇民们则高举拳头,大喊着:“诛杀妖女。”
气势汹汹,却无一人敢于贸然上前。
此刻,道不同连同车马被团团围住,走投无路,而镇民们依然源源不断地从山洞中涌出来。
道不同面对来势汹汹的镇民,苦苦向他们解释:“你们看清楚了,她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小女孩儿,根本不是你们口中的妖女。”
“你们扪心自问,她可曾害过人?”
“你们无视法度,这根本是在杀人。”
“难道你们就没有儿女吗?”
可是,无论他怎么说,镇民们都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他的声音太过于渺小,和镇民们“诛杀妖女”的口号比起来,简直就像汪洋大海里的一粒露水。
道不同看着越聚越多的镇民,彻底愤怒了。
他攥紧了拳头,声嘶力竭地大喊:“你们这群刁民,都给本官闭嘴。”
离得近的镇民被道不同歇斯底里的大喊镇住了,愣了一愣,停止了口号,而远一些的,感到自己前方的声音突然小了,也渐渐止住了声音。
洞口一下子变得安静起来。
后续从洞中走出的人们,也自觉地融入到人群中去,没有再吵嚷不休。
道不同看镇民安静下来,便对大家说道:“乡亲们,我是派到镇里的官员,只要有我在这里一天,就不允许这安南镇中,有任何欺男霸女,有任何不平之事。”
道不同话音刚落,人群中便传来一阵纷纷议论:
“好!”
“青天大老爷。”
“老百姓的父母官啊!”
“这位大人真的是少有的好官啊!”
这些夸赞之词,并非阿谀奉承,而是镇民们的肺腑之言。
安南镇曾被称为有名的难缠镇,前几任官员都是唯唯诺诺之辈,大都对恶霸朱大昌惧怕三分,唯独几个想做事,竟都被赶跑了。
可这道不同偏偏不同寻常,正气凛然,不畏权贵。
到此赴任之后,他处事公平,断案有方,不仅惩治并赶走了恶霸朱大昌,还让泼皮无赖有正业可做,老实百姓有安宁可享,实在是刷新了乡亲们对于官员的认知。
道不同没有被这些夸赞之词冲昏头脑,而是话锋一转,说道:“凌香姑娘也是镇中居民,大家何以对她区别待之,诬她为妖女?将她抛弃于荒野,捆绑于祭坛,与杀人害命何异?”
顿了一顿,他接着说:“今日你们杀人而不偿命,若我听之任之,他日朱大昌卷土重来,要在镇中作恶,欺凌百姓,我又当以何典治之?如今凌香姑娘幸而未死,正是皆大欢喜之事,你们如此苦苦相逼,良心可安?难道就不怕遭到报应吗?”
道不同的一番正义陈词,让镇民们面面相觑,不知何以反驳,紧紧包围着马车的队伍竟有些许松动。
“原来这姑娘叫凌香。”展燕在心中暗自记下。
道不同见镇民已经不再喊打喊杀,长吁了一口气,接着说道:“乡亲们,你们说她是妖女,会给镇中带来祸端,可你们扪心自问,这姑娘可曾伤过你们,可曾害过你们,可曾施展过任何妖术?若她是妖女,凭你们的力量,怎能轻易将她抓住,抛掷荒野?”
镇民们沉默了。
他们无法反驳道不同的质问,甚至有一部分人,本来就不想伤害这姑娘,只是裹挟在人群中,不敢发声罢了。
道不同站在原地,看着沉默的人群,趁热打铁,劝道:“乡亲们,这姑娘虚弱至极,奄奄一息,烦请乡亲们让开一条道路,容我将她带到衙署医治。”
说罢,道不同用祈求的目光看了一眼展燕。
展燕听众人言语,已经明白了个七七八八,便将缰绳递给道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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