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大街的糖人摊子正冒着焦香,秦灵儿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狼牙坠饰。
三日前的青铜虎符仍在袖中发烫,她望着熙攘人群里飘动的傀儡戏幡旗,忽然被甜腻的桂花香呛得咳嗽——那香气里分明掺着暗河特有的腐腥味。
"第八个。"楚逸风突然用剑鞘轻点她后背,玄色衣襟沾着糖霜的捕快正将告示贴上城墙,墨迹未干的"孩童走失"四字被阳光晒得卷边。
他们数过三座城门的告示栏,每处新的浆糊都盖着同样的寻人启事。
银月突然从秦灵儿领口钻出,尖耳朵蹭过她发烫的狼形胎记:"东南角酒楼二层,三扇雕着饕餮纹的窗户,有视线。"
楚逸风掌心剑气凝成冰晶小狼,那抹寒光跃上飞檐时,整条街的灯笼突然齐齐爆开灯花。
秦灵儿颈后狼毛炸起,眼见着糖人老翁的铜勺在青石板上敲出火星,那火星竟顺着糖浆蔓延成锁链形状!
"闭眼!"楚逸风揽住她腰身疾退,剑气扫落漫天燃烧的糖丝。
对面茶楼传来陶埙呜咽,七个戴傩戏面具的黑袍人踏着燃烧的灯笼跃下,袖中飞出的不是暗器,而是活物般扭动的青铜算珠。
秦灵儿旋身踢翻糖锅,滚烫的糖浆淋在最先扑来的青铜算珠上,那些机关零件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她反手扯断狼牙坠链,青铜虎符与坠子相撞的刹那,琥珀色瞳仁已染上血光。
"别用狼魂冲击波。"楚逸风斩断两根缠住她脚踝的青铜链,剑锋挑破第三个黑袍人的袖口,露出小臂上跳动的幽蓝蛊虫,"他们在逼你现原形。"
半狼化的指尖已刺破手套,秦灵儿嗅到黑袍人腰间飘来的沉水香——与三日前玄铁战舰残留的味道一模一样。
她故意卖个破绽任算珠锁住右臂,在黑袍人欺身逼近时,突然发现他们腰封缝隙渗出诡异的磷光。
楚逸风的剑鸣与她的狼啸同时响起,剑气掀翻三个黑袍人的刹那,秦灵儿利爪精准勾断最近那人的玉带扣。
破碎的玉珏中迸出荧蓝蛊虫,那黑袍人竟像被抽了骨似的瘫软在地,其余六人见状立刻化作青烟遁走。
"他们的弱点在......"秦灵儿话未说完便踉跄半步,过度催动狼魂之力让胎记烫得像块烙铁。
楚逸风及时托住她后腰,剑尖挑起地上残破的玉珏,月光映出内侧半枚与虎符呼应的龙纹。
银月突然从瓦砾堆里叼出个油纸包,打开竟是沾着傀儡丝的龙须酥。
楚逸风用剑气剖开糕点,一缕写着"子时码头"的素绢飘落在秦灵儿膝头,那字迹竟与青铜虎符上的星图纹路如出一辙。
糖浆燃烧的焦香还未散尽,秦灵儿指尖已扣住黑袍人腰间的磷光玉珏。
楚逸风的剑气削断第七盏灯笼时,她突然看清那些荧蓝蛊虫爬行的轨迹——竟在青石板上拼出半阙北斗七星。
"坎位三寸!"秦灵儿旋身躲过袭来的青铜算珠,狼爪擦着楚逸风的剑锋划过,在第三个黑袍人腰侧划出火星。
那人踉跄后退时,束腰玉带突然迸裂,数十只蛊虫像泼洒的墨汁般溅在糖人摊的草靶上。
楚逸风剑尖轻挑,冰晶小狼突然跃入蛊虫群中炸开。
寒雾弥漫间,他拽着秦灵儿跃上酒旗杆,下方七个黑袍人腰带同时泛起诡异蓝光。"原来这些蛊虫靠磷粉共鸣。"他话音未落,秦灵儿已扯下发间银铃掷向东南。
叮铃脆响撞碎在饕餮纹窗棂上,三层酒楼突然传来瓦片碎裂声。
银月化作白影窜上飞檐,叼住个正在吹陶埙的灰衣人后领。
那人腰间坠着的双鱼玉佩,竟与李玄风赠予武林大会请柬的穗子同款缠金丝。
"留活口!"秦灵儿正要纵身,却被楚逸风按住手腕。
他玄色衣袖拂过她泛红的狼形胎记,剑气已凝成冰网罩住整个街口。
七个黑袍人腰带上的磷粉突然自燃,青烟裹着焦臭味冲天而起。
"他们要灭口!"秦灵儿甩出狼牙坠链缠住最近那人的脚踝,却只扯下半片烧焦的衣角。
楚逸风挥剑劈开浓烟,地上只余七滩泛着荧蓝的灰烬,灰烬中半枚龙纹玉佩正闪着幽光。
躲在茶楼二层的说书先生突然打翻茶盏,滚烫的茶水顺着竹帘滴落,在青石板上汇成个扭曲的"玄"字。
银月蹿回来时,嘴里除了油纸包,还多出块沾着糖霜的松烟墨——墨条侧面赫然印着"玄风阁监制"的朱砂印。
"李盟主送的接风礼里,就有这种松烟墨。"楚逸风用剑鞘拨弄墨块,剑气震开表层糖霜,露出内里暗嵌的银丝。
秦灵儿突然想起三日前收下的檀木匣,那些看似普通的文房四宝,此刻想来每道木纹都像极了蛊虫触须。
围观人群里突然挤出个挎菜篮的老妪,她佝偻着腰往糖人摊丢下枚铜钱,竹篮里新鲜的山茱萸却滚到秦灵儿脚边。"雾锁青峰谷,月照不归人。"老妪沙哑的哼唱混在街市喧嚣里,枯槁的手指飞快比了个江湖寻踪的暗号。
楚逸风瞳孔微缩,这个手势分明是二十年前"雾谷七贤"的联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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