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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sp; 他这话说得不太对味,语气虽然还是惯常的吊儿郎当,可听起来却像是在试探和挑衅。

  但林知屿显然没觉得自己的称呼有什么问题。

  叫“先生”怎么了?“先生”这两个字简直不要太棒了!

  既不会显得太过生疏,语气稍微一软,外人听起来就能觉察出几分不同寻常,自动脑补完他们的关系,私下里也不会显得那么亲昵,让人感到不自在,或者产生什么误会,多适合他俩的关系。

  难道牧云霁还能给他想出一个更好的来?

  而且又不是没有其他人喊伴侣“先生”,他还真就喜欢这种若即若离的称呼了。

  他当即就反驳道:“你管我喊什么,你个没情趣的东西。”

  话音刚落,他就发现牧绥漫不经心地撩起眼皮看了过来。

  林知屿撞上他沉静的目光,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的这句话好像有点问题。

  他心虚地摸了摸鼻子,脸上浮现一抹不自然的红。他太急着反击,忘了自己和牧绥的关系早已微妙。

  他想解释自己最开始倒也不是为了情趣故意要这么喊的,只是感觉比较礼貌,后来时间久了才觉得方便,加上实在不知道能喊什么,所以一直没改。

  可是牧云霁在旁边盯着,他无从解释,只能看着牧绥似笑非笑地牵动了一下嘴角,俨然把他误会了个遍。

  他决定把这口气全都归咎在牧云霁的身上,转过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你……”

  牧绥突然抬起手,握住了林知屿的手指,轻柔地在他的指节上捏了捏。

  “我喜欢就够了。”他轻飘飘地说着,状似无意地看了牧云霁一眼。

  后者想说的那些话顿时被这一眼似警告、似挑衅的目光给噎了回去,他忿忿不平地用鞋子蹭了一下地面的石头,没好气地说道:“行了,下午你不是还有戏,三个人杵在大门外跟傻子似的,我要回去了。”

  林知屿没理会,只是问:“周助理会来接您吗?”

  牧绥说:“他休假了。”

  林知屿疑惑:“……啊?”

  牧绥不经意地揉了揉额头,放轻了声音:“周明说最近身体不舒服,我给他放了几天假期,而且……我也有点累。”

  林知屿直觉他话里有话。

  牧云霁冷哼一声,撇过头翻了个白眼,嘴里咕哝了一句:“争权的时候怎么也没见你喊过累。”

  只可惜林知屿根本没有在乎他说了什么,只是追问道:“那您要怎么回去啊?”

  牧绥的指腹又一次地在林知屿的指节上碾了一下,见他的神色有些不太自在,像是想要把手抽走,却又顾忌着牧云霁,不好意思拂自己面子,于是他默默地松开手,搭回了腿上。

  “我给自己也放了假。”牧绥说道。

  林知屿恍然间好像明白了他的意思。

  “这里的环境不错。”牧绥见他不言,索性说得更明白了一点,“很适合休假。”

  林知屿干巴巴地说道:“但最近这里的剧组好像很多,酒店应该已经住满了。”

  牧绥朝牧云霁的方向瞥了一眼,说:“你不是也能收留我吗?”

  “……不行、不好。”林知屿连连摆手拒绝,但担心自己的反应太大引得牧云霁怀疑,又补上了一句:“我晚上要背词,怕影响牧先生休息,有时候还会有夜戏,下班也迟,还有早上,经常要凌晨起来做妆造,然后我睡眠也不是很好……”

  “没关系,习惯了。”

  林知屿一脸茫然,你能习惯什么啊!?

  全然没有注意到旁边的牧云霁已经一脸菜色。

  但好在牧绥似乎只是随口说说、逗他玩玩,并没有真打算和他住在一块。

  因为三人回到片场时,林知屿才迟钝地得知,原来他们剧组入住的酒店竟是牧氏的产业。

  所以按照正常逻辑,顶楼的套房里应该有一间是牧绥的专属。

  林知屿甚至都要怀疑他是早有预谋,偏偏还要借着自己必须当着牧云霁的面维持他们婚姻关系的由头,刻意地把他调戏了一通。

  如果说他之前只是在“牧绥是不是喜欢我”和“我青春期时的那股子盲目自信是不是又卷土重来了”这两个怀疑中左右摇摆,现在则是直接偏向了前者。

  牧绥好像、是真的有点喜欢他。

  可他怔忡地坐在片场里左思右想,都没想明白是为什么。

  蝴蝶效应吗?

  ……

  夜幕低垂,街道两旁的灯笼昏黄,跳跃的火光将人影拉得很长。寒风从巷口吹过,空气里弥漫着湿润的泥土气息和窄巷中特有的霉味。

  晏行己踉踉跄跄地扶着墙往里走,急促的呼吸声和仓皇的脚步声在静谧的巷子里炸开,时不时地还能听见几声如影随形地马蹄声。

  晏行己清瘦的身形隐没在巷子的阴影中,浑身止不住地发着颤,清辉的月自乌云后展露一角,月光下隐隐可见他满身泥泞的衣衫已然湿透,肩膀处还沾染了已经干涸的血迹。原本意气风发的面容此刻狼狈不堪,干裂的唇像是许多时未进过水,苍白的脸上渗出一点细汗,又很快被寒风吹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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