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犯了太虚门门规,触犯了乾学州界禁令,违背了道廷的大律,是万死难赎之罪,也是他一生都洗不去的污点……”
“更不必说,届时血祭大阵建成,全力运转,鲜血成河,骨肉成城,魔燹所及,生灵涂炭,不知要死多少人。”
“这些死去的修士,灭绝的生灵,归根溯源,都会沾着他的因果,他手上的血腥,一辈子洗脱不掉。”
“正道无路,杀孽缠身,你说,”屠先生的眼中,闪烁着森严的鬼火,“这个阵法天才,他会变成什么样,他又有哪条路可走?”
上官望目光微颤。
真到了那个地步,墨画这小子被正道排挤,无路可走,只能从身到心,完全皈依大荒神主,沦为一个恐怖的魔道阵师,自此再无回头之路。
上官望看着屠先生,心底微微发寒。
屠先生接着道:“所以,我不怕他画阵法,不怕他学阵法,反而乐见其成。”
“他画的越多,学的越多,在这件事中,参与的就越多,牵扯的因果就越深,就越是难以摆脱。”
“而这些因果,全都只通向一条路……”
那就是为大荒之主效忠,为奴为婢,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的路。
屠先生冷笑道,“我带这小子,去参加万魔会,就是让这天下各个宗门的魔头,都做个见证。”
“证明此子,曾与我等为伍,不仅参加了万魔会,还亲自动手,画了荒天血祭大阵。”
“做了这些事,那他毋庸置疑,就是一个魔修!”
“除非他真有本事,把这邪神庙里,数不尽的金丹魔头,屠个干干净净,再毁尸灭迹……”
“否则如此多的魔修亲眼所见,事实确凿,传到正道耳里,他再机灵,也是百口莫辩!”
修界是险恶的,真正的险恶,就藏在这些,看似平平无奇的接触中。
正邪之路,一步踏错,便是万劫不复。
任你再年轻,再绝顶的天才,也会在欲望的引诱和命运的玩弄下,一步步堕落。
屠先生的目光,越发阴冷,嘴角也勾勒出一丝邪笑。
上官望看向屠先生,眼底露出了深深的忌惮。
……
另一边,墨画在屠先生的“引诱”下,还在一无所知,卖力地画阵法,似乎并不明白,他到底在做什么,又做了什么。
就这样,他画的阵法越来越多,对荒天血祭大阵的“贡献”,也越来越大。
而过了不知多少天,终于,在墨画废寝忘食,夜以继日的努力下,一整面恢弘的峭壁,被墨画画满了阵法。
最后一笔落成之后,墨画整个人彻底松了口气,“虚脱”了一般,躺倒在地上。
即便他是阵道魁首,即便他造诣深厚,即便他阵法画得极快,神识恢复得也极快。
可独自一人,画完这么一大部分基础的大阵构成阵法,还是异常辛苦。
更何况,他还是用“神识御墨”的手段画的,对神识的消耗巨大,对识海的负荷也更重。
当然,付出了努力,墨画同样也有不少收获。
得益于复杂而大量的基础阵法练习,墨画如今对荒天血祭大阵的基础构建,越发了然于胸。
长时间神识御墨,全力以赴地画阵法,识海负荷加重,也意味着识海在承受更多的磨砺,自然会变得更坚韧,操控也更敏锐了。
再者,墨画神识御墨的同时,动用了一点诡算的法门。
画了这么多阵法,他的神念诡算之法,也得到了一定程度的锻炼和增强。
这是难能可贵的机会。
若是放在平时,墨画可没这么多灵墨,这么多阵媒,这么多空闲,能神识全开,肆无忌惮地画这么多阵法。
等于说,屠先生是在“自费”,供自己练阵法。
不仅提供场地,提供阵图,提供材料,甚至还把自己关押起来,好让自己有充足的时间,来画阵法。
这么一想,墨画竟觉得赚了。
他差一点就以为,这屠先生是个“大好人”了。
而且,屠先生等会,可能还要做更大的“好人”……
墨画歇了一会,打坐冥想,恢复了一下神识,而后检查了一下全部阵法,并试着点亮了一下,阵纹通连,华光溢彩,灵力流动没有丝毫阻滞。
确认无误后,墨画点了点头,就盘腿坐在原地,满怀期待地等着屠先生。
过了一会,后背隐隐发寒,仿佛有什么阴森的东西过来了。
墨画眼睛一亮,连忙转过头去,果然见到了死白脸,又瘦又长,吊死鬼一般模样的屠先生。
墨画起身,很有礼貌地拱手道:“屠先生,我画完了。”
屠先生微微颔首,而后抬起头,将整片宏伟峭壁之上,纹路交织,密密麻麻,不但一笔一画,工整严谨,如刀工匠斧,无丝毫错谬,且流光溢彩,于繁复中孕育无尽华美的大阵阵法,尽收眼底,难掩心底的震撼。
“屠先生……”
“屠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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