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一刻,秦朗确实看到了龙云飞眼里那异样的光芒。
那个,就是爱情吗。
那么她的眼里呢,曾有属于自己的爱情吗?为什么自己确定不了?他一直都在怀疑,她眼里的那些柔情似水那些忧伤迷惘是因为其他人,他一直觉得自己捉模不透那姑娘,可她明明是那么纯净而透明,她像水、像光、像风,像一切通透却抓不住握不着的介质,飘乎不定,游移不决。
“你怎么能确定?”秦朗想知道,告诉我,要怎样才能确定。
龙云飞奇怪地看着他,“我就是能确定,就像我确定自己的内心一样,当你全心全意都在你爱的那个人身上,你真的可以跟她心灵相通,你可以感觉到她在爱着你,她也会知道你在爱着她,那是种很奇妙的感觉,只要自己足够坚定,你就能分辨并看到你想要的答案。”
是这样,原来是这样。两个人相爱原来是这个样子,秦朗突然觉得自己前三十年白活了。
当你甚至不确定自己的心,又如何看得清她。
秦朗打定主意,我必须弄个明白,是生是生总要弄个明白,他们出任务上战场,绝不接受任何一个兄弟失踪失联,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的,即便是死,也要死得心安理得,踏踏实实,这事儿方算尘埃落定。
临走,龙云飞塞给他一巨大行李箱,秦朗目瞪口呆,这啥意思?
龙云飞呵呵直笑,“本地土特产,全是上等好货,一般人吃不着,也就你有这口福。”
秦朗摸脑袋笑得为难,“心意我领了,可这一路十万八千里,非折腾死我不可。”
“少啰嗦,你一堂堂武警特战少校,这么个箱子都搞不定,回头别说是我龙云飞兄弟……都分好了,一包是孝敬你爹妈的,其他你自己看着办,都是好东西,在新疆绝对吃不着!”龙云飞哪容他推脱,直接把箱子搬运上大巴。
秦朗不再跟他客气,眼底湿湿地与兄弟熊抱告别。龙云飞在他耳边说,如果真喜欢就把那姑娘娶回来,到时候我去新疆喝你们的喜酒。
几天后,当纪海潮站在梧桐树下突然瞥见那两个名字,并没有太过惊骇,反倒自嘲地想,自己真是执念太重都生幻觉了。
他们的名字上下排列刻在梧桐树上,字迹遒劲深邃,宛如新生。让纪海潮冒出诸如三生石上姻缘前定之类矫情可笑的念头。
慢慢地,她意识到这并不是什么幻觉,心里顿时慌乱起来,头皮一阵发麻,硬是生生往后退了好几步,定定看着那两个名字半晌。
她下意识地环顾四周,只有一片寂静荒凉,她不甘心地围着家属区和学校附近转了好几圈。仍然什么也没有。没有他。
失魂落魄地回到旧屋旁,想,果真是自己怨念了,要么,这世上还有同名同姓的另一双人,他们深深相爱,于是在这沅水边梧桐下,以这种方式彼此许下百年之好?
就在纪海潮打定主意按自己的臆想将此事定论并忽略时,老人一见到她的反应又让她倾刻间乱了心神。
“丫头,莫要再闹别扭,那小伙子不错,真心对你好,大老远从新疆跑来,你们早点结婚生娃,你妈妈也可以安心啦……”
或许是老人为了成人之美刻意添油加醋,纪海潮觉得本来挺令她伤感的一件事硬是平添了几分喜感,她前前后后听完有些欲哭无泪又无所适从最后不由得火冒三丈,在心里把那个人狗血淋头地臭骂了八百遍。
秦朗,你这混蛋!有人辞了职要回去找你了,你却跑这儿来玩花样。md你到底想干嘛?!
她几乎抑制不住自己的冲动,掏出手机飞快按下一串号码,然而拨出去的瞬间又飞快挂掉了。她用力闭了闭眼,纪海潮,你又想干嘛?
来之前刚听max说夏珊辞职了,过完年不久就回乌鲁木齐。当时纪海潮惊得从座位上跳起,问,她男朋友怎么办?
他们两月前就已分手,这位大小姐终于要回去追求真爱了,很勇敢吧!max 这样说。
她知道max什么意思,无非是瞧不上自己的行径,除了逃还是逃。max当然不会知道,她要逃避的那个人恰巧就是夏珊的真爱。
狗血啊!纪海潮悲哀地发现自己已经无力回天地参演了一部狗血言情剧。不行,她要退演,她不奉陪。
她打定主意无论如何都不去乌鲁木齐,大不了过完年辞职不干,身边还有点积蓄,够她重新找到一份工作。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父亲的一个电话彻底粉碎了她的如意算盘。
父亲说,他们差一笔钱,多也不算多,十万,为她那个既不同父又不同母的弟弟准备自费上大学的各种费用。弟弟再有半年高考,可是以他的成绩想凭自己考上大学基本没啥希望。
她听得出来父亲的犹豫和尴尬,他开口时,语句断断续续,不时夹杂一两声嘆息。
他们过得并不轻松,她的继母-见面时她叫她阿姨,早几年就下了岗,身体又不大好,还有个正处在青春期已懂得享受攀比的儿子,全靠父亲一个人的工资。
毕竟是自己的父亲,曾那么疼爱过自己的父亲。纪海潮没法对他说不,她当时就答应下来,很快先汇去了所有的三万块积蓄,说剩下的钱她去跟朋友借,一定不会耽误弟弟上学。
她听见父亲在电话那头哽咽,说,对不起,海潮,我对不起你妈妈……
她反倒安慰起父亲,说没关系,自己有很多朋友可以帮忙,说一切都会好起来。
放下电话她就去找max,说她决定去乌鲁木齐,但想预支那笔额外的奖金,她急需钱用。
max很快有消息给她,人到乌鲁木齐一个月后奖金就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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