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儿见沈翾对他如此照顾,甚觉新鲜,遂试探着问:“主子,这位公子是?”
沈翾将人扶上马车,漫不经心道:“楼里捡的醉猫。”
叶川遥:“……”
他才没醉,且清醒着呢。
冷月没有再问,目送着马车缓缓而去。
等下次见了明烛,她定要好好打听打听……
狭窄的马车内,叶川遥靠着软枕,半眯着眼看向对面的人。
沈翾那双黑白分明的眼底依旧深沉,看不透在想些什么。
其实关于沈翾这个人,他所知道的大部分过往皆是出自父亲口中。
除却那些英勇事迹,他并未真正地了解过他。
这段时间沈翾对他照顾有加,甚至可以称得上百般纵容,那些柔情让叶川遥想当然地认为,自己于他而言是不一样的。
但如今想想,会不会他对旁的人也那样好?
又或许,沈翾只是把他当作一个弟弟,会照顾,会护着,却不想探究他的过往,不在乎他心底有没有心悦之人……
可若如此,从前那些相处又算什么?
那些克制的情动,那些肌肤之亲,难道都是他一厢情愿的错觉吗?
马车内一片安静,只有车轮发出吱吱嘎嘎的声响。
叶川遥心绪烦杂,方才本想借着醉酒撩拨一二,这会儿却没了兴致,干脆闭了眼假寐。
不知过了多久,忽而听闻沈翾沉声开口:“这么晚,为何一个人出来饮酒?”
叶川遥闻言缓缓睁开眼,将头侧了侧,一双清眸望向窗外漆黑的夜色。
漫不经心道:“一个人在府里待着无聊,就出来走走。”
沈翾看向他,见他眼底落寞明显,顿了顿问:“心里憋闷?”
难道是因为今日同郡主提起了伤心事,所以才难过……
那个人……就这么重要?
“没有,”叶川遥靠在车窗旁,淡淡道,“原本只想去明月楼瞧瞧热闹,没曾想碰见几个有趣的人,就多喝了几杯。”
沈翾抬眼幽声道:“世子在此处人生地不熟,还是少跟不相识的人来往。”
“连对方身份都不知晓,就敢毫无防备地喝醉……”
“我没醉。”叶川遥下意识反驳道。
抿着唇,低着眉,瞧着有一丝委屈。
沈翾心底一软,到了嘴边的说教又压了回去。
过了须臾,才慢条斯理道:“下次出门,叫几个人跟着。”
叶川遥转过头,看向他,抿着唇问:“将军呢,这么晚,又去那明月楼做什么?”
“见个老朋友。”沈翾沉声道。
老朋友……
哼,叫的够亲的。
叶川遥眨眨眼,犹豫一瞬,还是忍不住问道:“是方才……送你出来的那位貌美的女子吗?”
“不是。”沈翾若有所思道。
罗二所言恐牵连甚广,兹事体大,还是莫要将阿遥牵连进来为好。
见沈翾不愿说,叶川遥冷哼一声:“不想说就算了,我也没想知道。”
沈翾的喉结轻轻滚了滚,最后轻叹一声,柔声道:“回去早些歇息吧。”
叶川遥闭上眼,懒得再看他……
三日后,南桑和明烛抵达明月楼。
明烛已将宜州刺史案的相关证据呈交御史台。
听闻沈翾急召南桑前往陵川,他担心出了什么大事,便又同南桑一道返回。
罗二并未食言,竟果真将吴越带了来。
吴越已至不惑之年,加之这些年颠沛流离,脸上尽显沧桑之态。
当年的三千禁军副统领,何等风光,如今却只能叹一声物是人非。
吴越见了沈翾,打量半刻,轻轻笑道:“将军和少时变了许多。”
他还在禁军时沈翾年纪尚小,只在宫宴上见过一次。
意气风发的少年郎,着实让人印象深刻。
沈翾淡淡一笑:“三年前我得了吴统领的死讯,还惋惜英雄薄命。”
“想我沈某自诩聪明,原也有被人愚弄的一天。”
吴越笑笑:“将军莫怪,吴某也是逼不得已,才假死而后生。否则也等不到今日与将军相见。”
沈翾点点头,眼底沉了沉道:“当年之事,还请吴统领如实相告。”
吴越深吸一口气,应声道:“好。”
他缓缓坐下,将往事娓娓道来。
“那年北渊南侵,陵川战事吃紧,又逢天灾不断,兵部和户部好不容易筹齐粮草,由兵部尚书林征带着粮队赶赴前线。”
“可刚行了一日,我和禁军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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