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上赤兔马,离城而去。
一个弱女子委实无法从一个英雄男子之巨掌中逃脱;委实无法同自己的命运抗争。在饮泣卖笑含香院的五年日子里,她多么渴望他能够像现在这样搭救她脱离火坑啊!然而,盼他来他不来。而今,她一心只想魂随董卓而去,不要他来他却来了。
天渐渐亮了。一抹玫瑰色的朝霞灼灼地照耀着貂蝉,使她那张白如死灰的脸,渐渐地有了血色,恢复了平时那种令人倾倒的娇艳
赤兔马也感到惊喜。突然高高地蹦跳一下,使惊吓中的貂蝉心不由己地伸出双手,紧紧地抓住吕布那只一直搂着自己的巨臂不放。
只半个时辰,赤兔马便把吕布和貂蝉这一对悲欢离合的冤家,载到离郿坞四十里处的槐芽村野店。
一进野店的客房里,急色的吕布便要求和失而复得的貂蝉同床共寝。但是执着“一女不事二男”的貂蝉却死也不肯。
这使满心喜悦的吕布,又急又怒,简直把他气愣了过去。他实在无法理解貂蝉此时的心境,气咻咻地质问道:
“你在凤仪亭对我是怎么说的?你说过,你嫁我为妻,生平愿足;你说过,你被老贼所欺,度日如年,叫我怜你救你。可如今,我拚死拚活把老贼宰了,好不容易将你从苦海中救出,你却不肯和我成就好事,这究竟为何?”
“此一时彼一时也。”貂蝉含泪道:“我闻忠臣不事二主,烈女不嫁二夫’,这是为人立身处世之道。人生无道,便无立足之地,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错,将军是我貂蝉久已爱慕的男人,我曾苦苦为你守身如玉。然而,苍天有眼无珠,命运逼我改弦易辙,使我的贞洁被董卓先一步攫取了。虽然,我嫁给他并非自己所愿,但已成了事实。而且,他和你一样,也心爱着我,爱得忘乎一切,爱得连自己的脑袋怎么掉了都不知道。如今,他被你义无反顾地杀死了,作为一个被他心爱的妻子,我的心都碎了。我怎么能够在他尸骨未寒之时,就和另一个男人同衾共枕?”
貂蝉发自内心的一席话,并没有使吕布放弃努力,反而更激起他占有她的冲动。他一边脱掉自己的衣服,一边说:
“你本来就是我的,是老贼夺媳为妻,才使我失去了你。现在物归原主,我岂能让失而复得的宝贝从我手中滑走?”
他说完,就过来搂住貂蝉,欲剥她的衣服。
貂蝉像泥鳅似的从他怀里滑走,抓起放在床头的吕布佩剑,饮泣道:
“将军欲相强,貂蝉就死在你的面前!”
吕布眼捷手疾,只在貂蝉的手腕上轻轻一点,便把佩剑夺了过来,扔在地上,嘿嘿两声道:
“在吕布面前,你岂能死成?”
仿佛饿虎扑羊,吕布一把将貂蝉搂进怀里,他那特别性感的厚嘴唇疾速地将她的鲤鱼小口封住。貂蝉用尽平生的力气挣扎。在挣扎之际,她抓住他的脖子上那只八年前她赠送给他的金耳环,心中为之一震,百感交集。
在求死不能,抗拒无效的情况下,在旧情复萌的迷惘中,貂蝉逐渐认了命,顺了他。
但她想起自己八年前曾倾心爱慕、见义勇为的纯朴青年乞丐,已经蜕变为见利忘义、见色忘情的反复无常之徒;自己也从高头村的那位纯情少女葛巧苏,变为一个身心都被董卓咬碎嚼糊了的残脔,心中又不免产生对今后的和谐夫妻生活的隐隐担忧。因此,当吕布的大手欲向她探进来时,她猛然地推开他的手,正色道:“将军如果不是只贪貂蝉之色,而是出于对貂蝉的一种疼爱之情,请你在成就好事之前依我三件事。不然,你只能强占我的身,不能得到我的心。”
吕布喜之不禁,大笑道:“只要你今夜肯成全我,不要说三件,就是三百件,我也答应你。请道其详。”
“第一,不许旧事重提;第二,不许见利忘义;第三,不许见色忘情,除了你的元配夫人严氏和有名份的侍妾李英外,不能再…”
“成,成,一切都依了。”未等貂蝉说完,吕布便顿首答应:“有了你,连严妻李妾我都可以不要,岂会再贪别的女色?”
“那也不必。我知道一个女人填不满一个男人的贪婪欲谷,貂蝉也不是那种只知专宠的小器女人。严、李二女在我之先侍候你,我自然敬让她们三分。我不忍心将军因我而冷落了她们。”
吕布被貂蝉的善体人意所感动,道:“一切都依你就是了。你还有什么好说的?”貂蝉沉吟片刻,又问:
“你真的不在乎我做过董卓的妻子?”
“不在乎,不在乎。”吕布大叫道:“如果在乎,我会一杀死董卓便连夜来找你吗?”
“你现在自然不在乎,但是以后呢?如果你以后在乎怎么办?”貂蝉还是不相信。
“如果吕布以后在乎,那就不得善终。”
善良的貂蝉被感动了,感动得珠泪连连,泣不成声。她那一株近乎干枯的生命之树,宛如古槐发新芽,渐渐复苏了。她那一汪静如死水的情爱之湖,也渐渐泛起涟漪。吕布笨拙地将她横抱起来,直放在卧床上。仿佛怕被董卓的鬼魂窥视,她示意吕布将所有的烛光吹灭。然后,任凭他的魁伟矫健之躯在她柔若无骨、娇艳无比的奇妙胴体上纵横驰骋,终于让吕布如愿以偿。
貂蝉在欲生欲死之后却昏沉沉地睡过去了。吕布见貂蝉睡着了,倒也怜香惜玉,便收兵归营了。只一瞬,劳累一天的他也进入了甜密的梦乡。
次日起床,吕布帮貂蝉漱洗打扮完毕,突然说:“貂蝉,我总觉得你就是葛巧苏。”
貂蝉微微一震,心想莫非他发现了自己的什么秘密?此时,她真想说:“我本来就是葛巧苏嘛!”但是,她不能说,她必须对他严守这个出身的秘密,直到永恒。不然,将增添夫妻间的种种不快。于是,她不置可否地笑道:
“是吗?”
“是。”
吕布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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