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赵高下线

,分不清是来自过去还是未来,也分不清是真实还是虚幻。

  李世民这辈子明明是没见过那些惨状的,可他又怎么忘得掉?

  赵高虽然有些能力,但又不是不可替代,幼崽想来想去,还是决定要把这人换掉,省得自己做噩梦。

  他不想再看到乱世了,绝对不想。

  一旦较起真来,李世民就不是说说而已了。他最近找到机会就往赤松子这儿跑,就是为了让嬴政改变主意。

  赤松子那眼睛和嘴巴多毒啊,只要见到赵高,能说出什么好听话来?听听,开口断定赵高“灾星”和“妨主”,哪个为父为君的上位者能容得下这种人在自家孩子身边?

  如果只是李世民一个人讨厌赵高,那兴许是孩子求全责备,要求太高;但现在赤松子也讨厌赵高,还断命断得这么耸人听闻……

  尽管赵高目前没犯过什么错,但是秦王多少还是动摇了。

  嬴政沉吟片刻,选择相信两个预言家,把狼刀了。

  反正咸阳宫多的是人,也不差赵高一个。

  “那就让赵高回隐官做教习吧。”嬴政撇了一眼怀里的小崽子,无奈地纵容,“现在你满意了?”

  “好耶!阿父最好了!”

  这场拉锯战,圆满成功!

  心满意足的宝宝亲亲热热地啾一口嬴政的脸,像个小海豹似的欢快鼓着掌。

  嬴政抱着孩子出门,一句话吩咐下去,幼崽的侍从官就换了人。

  李世民的心头一松,总算不用再纠结赵高的事了。

  败坏他心情、影响他好好睡觉的人,都是坏人!

  再见吧赵高,最好这辈子都别见。

  师徒俩心照不宣地对上眼神,赤松子狡黠地挤眉弄眼,会心一笑。

  幼崽扒着嬴政的肩膀,向赤松子挥挥小手,脆声笑道:“先生再会!”

  赤松子笑而不语,也挥了一下手。

  新上任的侍从官来不及高兴,飞快地收拾完孩子的东西,跟上秦王的步伐,将斗篷披在李世民身上。

  “轻佻至极。”待走远了,嬴政才对吃手玩的幼崽评价了一句,隐隐约约有些不满意赤松子,顺手拍掉他的小爪子,“怎么又在啃手?”

  “我也,不知道嘛。”李世民讪讪地放下手,悄咪咪用秦王的衣服擦擦手上的口水。“我觉得先生,很有趣啊。”

  “有趣在哪?”嬴政道,“你想跟他走?”

  “没有啊,我才多大。”李世民无辜躺枪。

  “若再长几岁呢?”嬴政盯着他的反应。

  “那就可以,骑马射箭啦。”幼崽满眼放光,兴冲冲道,“我要最漂亮的小马,还要柘木的弓!小马就先来个,三四五匹,弓也备个,六七副,然后还有……”

  “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嬴政这次真没骗他。

  幼崽大白天在这做美梦,仿佛已经看到了一群五颜六色的俊美小马,排着队等他选,快乐得浑身冒花,美滋滋。

  什么,口水?这不是有现成的超贵的口水巾吗?就算他脸色有点黑,那咋了,还能打李世民这个万里挑不出一的天才小宝贝吗?

  哼,懂不懂什么叫得寸进尺、恃宠而骄?

  “寡人还是觉得,赤松子做你老师不够妥当。”嬴政微微拧眉,权当没看见幼崽拿自己袖子擦口水,仍然耿耿于怀。

  “他会算命哦,好厉害的。”李世民很佩服。

  “你不是也……”嬴政说了一半,强行止住了。

  “他还会兵法哦。”李世民语气上扬,愉快得很。

  “何以见得?”嬴政半信半疑。

  幼崽趴在他耳边,用手一挡,小声道:“我想起,他是谁了。”

  嬴政眸光一暗,犹如沉沉夜色中,从天而降的石头一次又一次地砸在他的心湖上。

  他无法预料这石头是大是小,何时会坠落,落下来会激起多广的波浪。于嬴政而言,这种难以掌控的失序感,就如同发疯的哈士奇把一个强迫症整理好的房间搞得一团乱,随时随地都在制造新的混乱,撩拨他的理智。

  该怎么形容这孩子呢?神异?灵异?诡异?紫微星,小神仙,抑或是什么玄鸟,天命?

  嬴政曾经琢磨过很多次。

  但因为这是他的孩子,幼小的、娇气的、爱哭的、灿烂的、聪慧到异于常人的……孩子,抱在怀里热乎乎的一团分量,活生生的小生命,那些负面的情绪便只能压下去,转而生起一种为人父母才懂的担忧与恐慌。

  ——他会不会忽然就消失了?

  就像偶尔孩子趴在边上睡着了,一动不动,也听不到呼吸声,哪怕以嬴政的理性,都会忍不住去观察他后背微小的起伏与小小的呼吸,确定他活得好好的。

  反应过来后,嬴政自己都觉得自己太离谱了,怎么能做出这么奇怪的举动,产生这么奇怪的想法?但下次,不知道什么时候,他还是会犯一样的毛病。

  嬴政不知道其他做父母的是不是也这样,又拉不下脸问芈夫人,便梗在了心底,自我调节。

  “回宫再说。”嬴政按下复杂思绪,缓缓舒出一口气,沉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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