辆飞驰碾压水面,又在小猫的世界半空中下了场大雨。
狮子猫用尾巴圈住三花猫,大上一圈的体型将飞溅的雨雾遮得严实,它偏头,望着三花猫低头用爪子拨弄,玩着水坑上激起的水泡。
避雨的行人对三花猫很偏爱,年纪小的学生频频张望,年轻人掏出手机拍照,玩着水坑的三花猫浑然不觉,专心玩着水坑里的水泡,尾巴因为开心竖得高高的。
狮子猫看了一会,心想不管是人还是猫,宁暨似乎都很理所当然地得到偏爱。
是因为漂亮的,可爱的东西,总会让人忍不住多偏爱一些吗?
晏隋无法得出答案。
存有些许偏爱之心的他认为此时此刻自己的回答会有失偏颇,并不客观,所以便不再去想。
雨势渐停。
公交站避雨的行人陆陆续续离开,两只小猫也跟着离开。
一路上,三花猫一蹦一跳玩着水坑,好像玩得很高兴,尾巴一直翘得高高。
路过的年轻母亲带着小孩,母亲撑着伞,笑着看小孩踩着水坑,兴奋得咯咯直笑。
玩着水坑的三花猫停住,歪着脑袋望了一下,学着小孩拨弄了两下雨坑,也跟着高兴起来。
狮子猫叫他:“宁暨,不能玩水,爪子会湿的。”
他说:“宁暨,小孩才玩这些。”
三花猫扒拉两下水坑上的树叶,翘着尾巴,说自己小时候没玩过。
狮子猫一顿,“没玩过吗?”
在他眼里,宁暨活泼好动,家庭氛围很美满,童年经历应该跟那位踩着水的小孩一样幸福。
三花猫一蹦一跳越过下个水坑,抖了抖沾了些水毛发,扭头道:“没有玩过。”
它想了想:“小时候,我觉得我爸爸妈妈好厉害,他们是教授,每次周末会有很多学生来找他们问问题。”
“我那时觉得爸爸妈妈那么厉害,不想给他们丢脸。”
所以平常小朋友都在玩游戏时,他会学着父母的样子,严肃地坐在小书桌前看书。
来往的客人每次瞧见,总会夸他小小年纪就有父母的风范,不愧是连教授和宁教授的孩子。
小宁暨被夸得耳根子都软了,放假怎么劝都劝不动,硬生生扎根在书桌前,上学时又连跳几级,被左邻右舍夸奖这才像是两个教授的孩子,打小看就是个神童。
长大的宁暨并不后悔,只是有时会因为童年有些遗憾,但他已经很大了,很难用成年人的身体跟小孩一样到处疯玩。
但是小猫不一样。
没人会觉得一只小猫玩水坑奇怪。
玩着水坑的三花猫抖抖毛,用了半个多小时溜进晏隋家地库。它们没有电梯卡,坐不了电梯,只好从楼梯跑上去。
一梯一户的消防门后直通一间保姆套房,三花猫在门前转了两圈,正想着怎么进家,看到狮子猫优雅地推开门口下方的小门。
CatMate猫门,专为宠物设计,能让猫咪进出自如。
三花猫:“?”
狮子猫回头,淡定道:“看什么?还不进来。”
三花猫跟着钻进门,震惊道:“你什么时候装的?”
狮子猫不语,从容地走向客厅,背影看上去十分成熟可靠。
然后成熟可靠的背影在步入客厅时,徒然一僵。
三花猫还在后面跑着跟上它的脚步,“不错不错,留个门,以后我们再变成猫也可以回来——”
活泼的嗓音一个急刹车,硬生生卡在喉咙,随时而来的是惊恐的声音:“靠靠靠靠!他们在干什么!”
“他们疯了吗?!拍片吗!”
客厅的真皮沙发上,两个男生交颈拥抱,长腿交缠,似乎对身体运用得并不熟练,软软地贴在一块。体型偏大的男生将另一个男生抱在怀里,偏头舔舐吻怀里男生的颈脖,懒洋洋的。
怀里的男生也去亲体型偏大男生的脸庞,亲得没什么章法,更像是两只猫咪在互相舔毛。
流浪猫天性不喜束缚,两人身上的衣服被扯得七零八落,露出大片胸膛,舔舐的轻微声响不绝,亲着亲着又开始因为衣服而不高兴,开始急躁地撕扯着身上的衣服。
眼看着夏天穿的运动裤被拽着七零八落,岌岌可危地悬在胯骨,三花猫浑身的毛炸开,宛如炮弹一样猛地弹射到沙发上,火急火燎地扒拉着两人,崩溃大喊:“靠靠靠靠!放手放手放手!”
“嘴也放开!不许亲!不许亲——”
浑身炸开的小猫一只爪子摁着一个人的脑袋,崩溃发现根本拦不住,两个男生迷惑地抬起头,随后朝三花猫龇牙哈气,示意三花猫别来打扰。
三花猫看着自己人形的那张帅脸被糊了一脸口水,白皙的脖子上还有啃出来的几圈牙印——真牙印。
应该是这两只猫习惯了打闹亲热时会轻咬对方示意亲昵,但用人形没掌握好力度,撕咬时重了一下,留下不少显著牙印。
“啾”地一声响,人形的晏隋低头,黏黏糊糊地亲了一下人形宁暨的脸,发出很响亮的一声轻响。
被一爪子摁着脑袋时,两个男生迷惑地望着到炸开毛的三花猫,同三花猫对视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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