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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轻没重的。

  谁家直男大早上给哥们送花啊。

  晏隋低头,嗅了嗅怀里的东方百合,花瓣舒展莹白,馥郁花香浓到几乎化成实质感,带来轻微眩晕感。

  他手臂收紧了几分,开始对自己喜欢宁暨这个事实有了实质感觉——明明知道宁暨送花目的很单纯,但心脏仍旧不可避免地急促地跳动了几下。

  真没出息。

  晏隋眉梢眼角带着点无奈,将花束放进房间时,动作却轻得不可思议。

  这一束花如同蝴蝶的翅膀,轻轻扇动着翅膀,让晏隋心里的波澜久久不息,以至于让他慢慢地开始想——宁暨是不是对他有点不一样?

  至少宁暨的那些室友没收到过宁暨送的花。

  晏隋脑海里闪过齐阑一行人说的话——近水楼台先得月。

  晏隋刚有些意动,思绪活泛起来,甚至开始想要不动声色地去探探宁暨的心。

  结果一转头看到轮椅上的宁暨仰着头抛葡萄吃,嘴张得大大的,灵活地去接从半空中掉下来的葡萄,玩得不亦乐乎。

  有两个葡萄没接到,滚落到地毯上,宁暨扭头,立即求助道:“晏隋,我葡萄掉了,帮我捡捡。”

  见晏隋没动,宁暨拖长了声音,有点像小孩撒娇叫着他的名字催他:“帮我捡捡……”

  等到晏隋弯腰把地摊上几个滚落的葡萄捡起来,听到宁暨兴致勃地问他要不要玩丢葡萄的游戏。

  他说他们宿舍里的人经常这样玩,还比赛谁接的多。

  晏隋:“……”

  晏隋沉默,电影里吃葡萄这事都暧昧得厉害,镜头拉近,放慢数倍,两人注视着彼此,在越来越近的距离中,将汁水淋漓的葡萄轻巧地压进对方违微张的薄唇。

  再也不济也是宁暨躺在他腿上,一面专心致志的看着电视,一面等着他将剥好的葡萄递到嘴边。

  总之,无论无何都不应该是两人像猴子一样仰着脖子,兴高采烈地去接半空中掉下的葡萄。

  晏隋仍旧不死心,他不动声色对宁暨道:“你手不方便,我给你剥葡萄吧。”

  宁暨对他毫无防备。

  晏隋在心底告诉自己要控制距离。他只将葡萄剥好递给宁暨,没再进一步动作。

  他故意不去看宁暨,垂头慢慢地剥葡萄,只是在递给宁暨时,不经意地勾勾宁暨的手指,试图让某个人发现点不对劲。

  四周静悄悄的,沙发上只有他们两人,?晏隋离身边近得不能再近,连膝盖都偶尔会碰到。

  剥了一会儿,晏隋漫不经心地停下,用纸巾擦拭着修长手指上的汁水,克制缓慢偏头,问他:“还要不要?”

  边上的宁暨大张着嘴,腮帮子鼓起来,嘴里堆满了葡萄粒,跟被投喂的雏鸟一样,朝他使劲点头,竖起三根手指,示意他再剥三个。

  晏隋:“……”

  他又剥了三个葡萄,眼睁睁看着宁暨将三颗葡萄塞进大张的嘴里,最后嚼了半天,兴冲冲对他说:“牛吧!”

  “我一口气塞了十四个!”

  晏隋:“……”

  宁暨: “上回我只塞了十二个。”

  他觉得自己牛大发了,很自豪地跟晏隋说,“这都是有秘诀的!”

  他问晏隋:“你要不要学,我可以教你哦。”

  晏隋:“……不用了。”

  他拿了张纸巾,没递给宁暨,而是伸手擦了擦宁暨有些发红的嘴角,喉咙动了动,“也不怕噎着。”

  宁暨:“我超能吃的,噎不着。”

  晏隋顿了顿,偏头沉默片刻,神色复杂,有点唾弃自己的大脑。

  这都能想歪。

  原来齐阑一行人骂他是禽兽,也不是没有道理。

  宁暨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目前是个伤残人士,最近晏隋对他好得有点过头。

  水果是洗好切块的,零食是成堆成堆放在茶几上的,饭是亲手端到他碗里的,甚至连作业都因为他手受伤不方便,从而代笔。

  这样的待遇宁暨只有在放假回到家的前一个星期能享受,过了一个星期就容易被连女士揪着耳朵没收零食。

  因此宁暨骨折的这段时间,非但没有消瘦,反而脸上还多了些肉。

  他跟连女士打视频通话,连女士瞧见看到他腿上手上都打着石膏,原本心疼得不行,可一看到他左手摆着一叠切好的苹果块,右手边上是一杯插着吸管的玻璃杯,人也没变瘦,稍稍地放心了一些。

  连女士:“这段时间你受伤,辛苦你身边舍友的照顾了,等康复了要好好地谢谢他们,知道吗?”

  连女士以为是宿舍里好几个人轮流照顾宁暨,可谁知道宁暨跟她说自己如今没有住宿,而是住在一个朋友的家里,平时都是朋友照顾他。

  宁暨:“他做饭很好吃,人也细心,我们还是高中同学。”

  晏隋正在厨房给他做蓝莓脆饼,看到宁暨单手摇着轮椅,咻地一下摇轮椅到他面前,对着电话里的人道:“妈妈,我们真的是高中同学哦,你给我开家长会的时候记不记得有个男生经常排在我后面,姓晏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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