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一己之私将一族人推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兰儿和嫂嫂更是无辜。”殷乐漪劝慰道:“我不是叔父那般铁石心肠的冷血之徒,做不到眼看亲人身陷囹圄还能冷眼旁观。”
“我会想办法救你们出去,也会想办法护住一族人的性命。”
殷晟听得殷乐漪的一席话,泣不成声道:“是为兄懦弱无用……才让妹妹竟还要为我的性命奔波……”
殷乐漪摇头道:“我们是血脉至亲。”
裴洺站在牢房门口,低声唤一声:“公主,不能再留了。”
殷乐漪抱紧怀里年幼的小侄女,再抚一抚她的小脸,将兰儿递还给周氏,“兄长,在我寻到办法之前你都要好好活着,否则再无人能护住嫂嫂兰儿。”
殷晟连连点头,起身相送,“芙蕊,救不了堂兄也没关系……你要保护好自己,你安好才是最紧要的……”
殷乐漪含泪走出牢房,将帷帽重新戴上。
裴洺亲自为牢房上了锁,将钥匙还回到原处后,护送殷乐漪一路走出大理寺诏狱回到马车上。
“公主,我即刻便将府上的大夫请来为小郡主看病。”
殷乐漪却婉拒了,“裴洺,你如今在前朝恐怕也是如履薄冰,能助我见他们一面我心中已十分感激,你切莫再涉足此事。”
裴洺仍是担忧,“那公主可想好了要如何行事?”
“待我再想一想罢。”
裴洺见她眉眼含愁,知她的不易,便体贴的不再追问她此事,将她送回皇宫后,便折返回府。
殷乐漪在回绛清殿的路上,都在思考如何才能
解开他们如今的死局脱困。
她想了一路,回到绛清殿后和木槿换回了身份。
木槿心惊胆颤的关上殿门,将她扶回到铜镜前为她拆下宫女的发髻。
殷乐漪望着铜镜中的自己,忽然道:“木槿,为我重新梳妆。”
月上中梢,陆乩野从军营回到重明宫,让宫中的内侍备了热水。
他内殿中不喜留人侍奉,自行解了盔甲内衫,便一脚踏入了浴桶中坐下,阖眼沐浴。他尚未来得及享受片刻宁静,耳畔便敏锐的响起一声极轻的脚步声。
陆乩野掀起眼帘,搭在桶沿的双臂不动声色地呈戒备之势,鼻尖却不合时宜的飘进一股清淡的女子幽香,香气熟悉的让他挑了挑眉。
帷幔被掀起,蝉翼纱制的屏风后影影绰绰的,映照出一道婀娜的少女身影。
陆乩野的手臂松懈下来,饶有兴致地道:“更深露重,何不一起共浴?”
第75章 食色食色性也。
殷乐漪在屏风后驻足,未再往前一步。
“陆少将军一人沐浴便好,芙蕊在外间恭候。”
殷乐漪说完便转身欲走,后方传来陆乩野漫不经心的声音:“看来公主殿下所求之事并不急切。”
“也罢,那便先请公主稍候片刻,我还要再净一净身。”
陆乩野料定了殷乐漪会来向他求援,便将话挑明,作出一副殷乐漪不着急他也不急的无谓态度。
但他这番话又可谓是拿捏住了殷乐漪的弱点
殷乐漪的兄嫂下狱,侄女患病,她一族的亲人,连同母亲和她自己都命悬一线,殷乐漪又怎会不急。
殷乐漪绕过屏风走向陆乩野,亦直言道:“陆少将军明知我危在旦夕,又怎会不急?”
陆乩野双臂搭在桶沿上,半湿的鹤发散落在胸膛,发梢上滴落的水珠沿着他胸口的肌理线条往水中滑落,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独属于男子的力量感。
他拨开几缕挡住视线的湿漉白发,手臂和胸膛的肌肉都随着他抬手的动作起伏一瞬,景象说不出的惑人心弦,令人浮想联翩。
殷乐漪规规矩矩的将眼神从陆乩野赤裸的上身移开,听见他又问自己:“你的着急便是去寻那裴洺为你解困?”
“你为何知晓?”殷乐漪立刻想到,“你派人监视我?”
陆乩野扯了扯唇角,似笑非笑的问:“殷姮,在你心目中我派人暗中守在你身边是监视,换成裴洺之流这样做,对你而言是不是就是保护了?”
殷乐漪语塞,裴洺行事乃是君子之风,若对方在殷乐漪身边安插人,她的确会先入为主的认为对方可能是想保护他。
而陆乩野在她心里可谓是劣迹斑斑,所以陆乩野对她的一举一动,都会让她下意识的解读成不好的事。
但眼下殷乐漪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她也无心去探究陆乩野派人在她身边究竟意欲何为。
“陆少将军派人自然有陆少将军的道理,芙蕊今夜前来只为求一事。”
陆乩野没有接话,好整以暇的打量着面前的殷乐漪。
几个时辰前她才扮成宫女偷溜出宫,此时已是入夜时分,她却红妆明艳,云鬓钗环未卸,着一袭素日里甚少穿着的石榴红裙,盛装出现在陆乩野的寝宫内,其心思耐人寻味。
殷乐漪感受到陆乩野胶着在自己身上的视线,露骨到无法忽略。
她轻吸一口气,掩住羞耻走到浴桶前,“我的侄女在大理寺诏狱里染了风寒,无人为她医治……”
陆乩野不以为意道:“大理寺不是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