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有些事情,是不需要那么直接摆在台面上的。”
她进入书房,看到帮佣嘴里因为“碍眼”而被“收起来”的字,挂在休息区靠里那面墙上时,就什么都懂了。
“不是它碍眼。”
——是我分享了他安静注视它的权力,我碍眼。
产生这样的认识后,就仿佛拨开乌云见明月——
天草清子发现其实早在近三个月前,就有什么东西在发生变化了。
天草英介的秋季的拍卖会上,买了块翡翠;
到换季更新衣物时,突然抛去了固定的黑白色,选各种绿色的宝石做袖口;
连续五次在公开活动时,选择深灰色绒面的西装。
“再接着,是珊瑚,玛瑙——”
这里,清子夫人特意补充说,“就是那种名为南红的玛瑙。”
甚至于丈夫书房的案几上,都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一对唐草纹的白瓷瓶。
“我还一直负责更换准备新鲜的切花呢。”
天才清子抚了抚耳畔的头发,笑了。
“结果最近才知道哦,南红之前来拜访那天,穿的就是件素色唐草纹的衣服。”
话题说到这里,已经有点微妙了。
“但是……”
冥冥做出判断并反问:“您应该不是会为此而吃醋的人吧?”
天草清子喟叹着摇了摇头,说不一样的。
“哪里不一样?”
七海建人冷静提出质疑。
这态度其实不怎么客气,冥冥都下意识侧头看了他一眼。
‘工作呢,注意下你面对客户时的态度。’
倒是客户本人完全没有生气,反好脾气的笑了一下。
“喜欢的女孩子买了哪家的小吃,在班级里夸奖过,于是放学后,专门绕路去买同款;”
“因为社团活动要买新的护腕,但进店以后,下意识就选了和她发绳一样的颜色——”
天草夫人露出好笑的表情。
“这样本能的攫取和对方相关的信息,直白但无意识的爱屋及乌。”
她看向七海建人:“——这明明是你们这个年纪的毛头小子该做的事情啊?”
但石介君是什么情况呢?
“长到三十岁了,突然意识到自己没有经历过初恋吗?”
其实拉长到整个人生的尺度上,初恋这东西,未必很长久,未必很深刻,未必就那么的独一无二。
但在它汹汹袭来的那一刻——
它就是无法抵挡的热切,并且完全不讲道理。
“所以要怎么办呢?”
天草清子脸上的好笑,突兀转换成了一种仿佛被什么东西冒犯到的愤怒。
他不爱我,只要合作良好,婚姻就会一直存续。
但他如果爱上另外一个人——
“那为爱盲目怎么办,头脑发昏怎么办?”
“真的热切到那种地步,孤注一掷的想要捧出一颗真心,所以闹着要离婚怎么办?”
“初恋毕竟……它不讲道理的啊。”
长相秀美的女性叹了口气,露出了个温柔无奈,但无端让人觉得刻薄又轻蔑表情,认真道:
“放任不管的话,我的利益受损了怎么办?”
冥冥倒是可以理解她的行为——
这本质是个可能性的问题,但天草夫人赌不起。
哪怕丈夫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变成恋爱脑,落到她身上后,也是百分之一百的损失。
偏偏现代社会了,硬性的处理手段不能用。
南红又是半田家的孩子,软性的处理手段也基本都无效。
果然。
清子夫人说:“我其实没有什么复杂的任务要求,也不需要诸位去伤害南红小姐——”
“事实上,就算你们把我今天说的话,全部直接转述给她,也是无所谓的。”
“这是什么反话吗?”
开口的依旧是那个混血的金发男孩。
礼貌询问,但神色一如既往的不客气。
不。
其实从谈话开始那一刻,他的反感就表达的很明显了。
——是英俊又恳切的少年人呢。
天草清子没忍住,眯着眼睛笑了起来。
“我的委托,是想请诸位帮一帮南红小姐。”
请真诚的少年人,就怀着现在这份对于她们家的厌恶,和对于南红这位“无辜者”的担忧及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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