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来从未有过皇帝出海,此举未免有失妥当,有损龙体,请陛下三思!”一番话说的情真意切,就差没流下两行热泪。
演技十分不错,单纯从这人大义凌然的神情而言,看着的谁能不夸一句大忠臣?
南枝心中嗤笑,这是发现他只喜欢用实干之人,于是换条路线,来提高自己在新帝心中的地位。
对于这些人心里打的主意南枝门清,只是想看看他们能将这个戏码唱到什么程度。
之后他要去海上,可看不到这么精彩的戏码,稍微对南枝有所了解的,就知道此时他的状态绝对不是感兴趣,而是完完全全的在看热闹。
这些看明白的全都三缄其口,将头埋得很低,就怕嘴角的弧度透露他们真正的心声。
万一因为他们破坏了陛下的雅兴怎么办?必定不能如此!
绝对不是他们也想跟着看热闹,绝对不是!
世家出身的朝臣察觉到不对,但又猜不出是怎么回事,加上此时机会难得,也顾不得多想。
就怕错过这个难得的机会,看着新帝还算好说话,连忙开始表忠心。
“没看出来李爱卿竟然如此忠心,若朕不依又如何?”南枝似笑非笑的望着他开口后,额头就开始冒冷汗的李御史。
别害怕,这只是陛下的考验!能不能博得陛下的信任,就看着一回了!
李御史不肯放弃这次机会,心中暗自给自己加油鼓劲,面上依然一副忠心护主为上着想的模样。
“若陛下一意孤行,伤害自己,臣也只有以死明志。”看到李御史表演的如此真情实感,世家都忍不住在心中暗自点头。
只有这样才能挽回圣心!
李御史都觉得自己这番话说的大义凌然,想必新帝也会为他的忠心所感动,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得意多久,就发现上首的新帝依旧是一副玩味神色。
李御史不敢光明正大抬头直视天颜,只能用有限的视角去观察南枝的神色,心中不详的预感却愈加严重。
“哦?既然如此,李爱卿就请吧。”南枝没有半分动摇,他知道这一次他一旦表现出让世家看到机会的瞬间,定然就会缠上数不清的麻烦。
好不容易勉强老实的世家,也会再次蠢蠢欲动。
他可知道,这些人还私下去找了他的几位异母兄长。
什么心思不言而喻,他自然不会表现出任何软弱的一面,即便这人成为世家牺牲品,真的在朝堂上死谏,他也不会后退半步。
“什、什么?”李御史骇然,几乎顾不上不可直视圣颜的规矩,直接抬头望向端坐于高位的新帝。
南枝满不在乎的又换了只手,撑着脑袋看向惊讶的御史。
“看来爱卿没有听清朕的话,不是要以死明志吗?还不快点?莫不是要欺君?”南枝危险的眯起双眼,脸上笑容更加灿烂。
看着这个堪称明媚的笑容,说要死谏的李御史却直接瘫软在地。
整个人如同穿着单衣被扔到三九寒冬的湖面,脚下是欲碎的冰面,身处冰冷的寒风之中,进退两难几乎看不到任何希望。
看着瘫软在地的李御史,南枝并没有因此就放过对方,他现在的身份是皇帝,不能像过去那样一直仁慈处理事情。
伴读暗藏眼底担忧神色,此时的南枝确实表现出皇帝该有的气场,甚至可以说从太子到皇帝的过渡,南枝没有任何不适,极快适应了皇帝这个身份。
可南枝做的越好,顾清晏就越心疼,对于南枝想要出海这件事就越赞同。
或许离开盛京,四处游历才是能够让曾经的小皇子,如今的新帝放松下来的唯一途径。
想要离开盛京的南枝,并非想要逃避责任,而是想要寻找能够让大夏变得更好的未来。
如果要说没有先例,先例还没有太上皇健在,仁安帝眼下不也活的好好的吗?
况且南枝也不是没有针对他离京之后,安排相应的应对措施。
瘫软在地的李御史根本没想到新帝竟然让他来真的,一下子六神无主,他只是嘴上说的好听,不代表他真愿意死谏!
求助的目光环视一圈,接收到他求助目光的,不是闪躲就是在看热闹,根本没人愿意替他解围。
“怎么?是嫌其他人将柱子挡住不能撞?不方便效仿先贤?还不快给李爱卿让位置!”南枝假模假样的呵斥了几句看热闹的朝臣。
这些人立马会意,纷纷开始告罪,将殿上离李御史最近的那根柱子让出来,确保他与柱子之间没有任何障碍物。
甚至还有故作体贴的——
“李大人,请吧。”
被新帝不着痕迹逼上死路的李御史明白,眼前这位小皇帝根本不是他们能够摆弄的,这位比仁安帝要难缠得多。
就在李御史被架到不得不去往柱子上撞时,这位并没有多少勇气的李大人朝着世家群臣看了一眼,最后咬牙决定豁出去了。
这时南枝又开口:“爱卿想要青史留名,朕就偏偏要你遗臭万年!效仿先贤撞柱?咱们就来看看你能不能成新贤!”
这话彻底击垮李御史的心理防线,失去最后硬着头皮要去撞柱的勇气,就像是南枝所说,只要他想,那么这就只会是场闹剧。
“是臣之过,请陛下责罚。”李御史跪下请罪时,就知道他成不了千古佳话,也担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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