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脑子里一直绷着的那根“看看谁沉得住气”的那根弦终于断了,我还来不及宣告胜利就要自食恶果。
和上次在希望之船上的亲吻不同,那只是一个角落而已我还能看到大厅的灯光,杂物间是彻底的黑暗,我真的受不了。
“求你,去外面,没人看到咱俩,不会有人在意的。”
“女朋友。”太宰治听不见我的哀求似的,黑暗中我看不清他的脸,再擅长读懂太宰治的心思此时也无用了,只能无助地靠在墙上,并拢的膝盖还被太宰治顶开,听他说:“再说一遍,是女朋友。”
我发现他很喜欢听我自称是他的“女朋友”。
这是打上标签、盖章的意思吗。
我偏不。
泥人三分土性子,凭什么你犯疑心病时我就乖乖配合你,你恋爱上头我又要配合你,我咬着牙不出声。
我对你的纵容已经够多了,好歹也让让我吧。
我只是不想待在黑暗的密室里而已啊。
等了三秒没有听到我的回应,太宰治像是彻底被激怒了。
来到横滨之前我早已将太宰治的生平调查的清清楚楚,他的疑心病没犯错,我设计过很多方案和他相遇,包括主动上门去侦探社报假案。
只是我没想到,竟然在河边就能遇到他,我把这称之为天意。
就算知道太宰治之前是港/黑最年轻的干部,看过他的辉煌履历,也很难把他和文件上血淋淋的数字联系在一起,可现在我竟然从他身上翻滚的滔天怒火窥见了一丝原貌。
身体不受控制地战栗,太宰治的掌心依旧温柔,他温柔地爱抚我的脸颊,携着而来的风带着慈悲的杀意。
唇角被咬出血,可太宰治尚不满足,舌头将血珠舔舐干净再次闯进口腔,与此同时手在后背上下移动着,一寸寸数着我的肋骨,最终停在后心处。
“雪纪,只是我的女朋友,对吗。”
他不甘心。
总算松口,我大口大口喘着气,眩晕嗡鸣和无边的黑暗如在雪夜中行走时从领口灌进来的雪花,落在全身百骸。
太宰治又亲亲热热地把我搂在怀里,像抱洋娃娃似的,他耐心地在脸上啾了一口,抱着我坐在地上。
“森雪纪只是太宰治的女朋友,我就不问你之前真正的名字了,只要森雪纪是太宰治的女朋友,你明白吗。”
他大发慈悲道。
不明白,在密室里你什么我都听不见。
我现在只有进气没有出气的份,连白眼都懒得翻。
清晰地听见了太宰治的磨牙声,我爬着去勾杂物间的门又被太宰治拖回来按在地上。
无法克制的喜欢与冷静的杀心搏斗,表现出来的就是太宰治又又又一口咬上我的脸。
过分了真的过分了,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就乖乖任我掌控啊委屈个什么劲,现在是我吃亏比较多吧。
“你有病啊。”
我说出了进杂物间后的第一句话。
“哼,明明是雪纪一直在对我说谎,我已经很温和了。”
“我说什么谎了,难道是说我不爱你么。”
“这并不好笑,雪纪。”
太宰治声音冷了下来,扣在腰上的手却紧了紧。
我闭上眼,与其睁眼是令人绝望的黑暗不如自己手动天黑,太宰治还粘在我的身上,两个人的身上都被汗浸湿得像去蒸了桑拿,真不想出去见人,他们一定认为我俩如此狼狈定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想想就觉得冤。
“重复我的话,雪纪。”太宰治声音颤抖,掐住我的脖子。
我缓缓睁开眼,入目的黑暗吓得我不敢动弹,在这样的黑暗中,我看不清太宰治的脸,但可以想象出来。
恳求、怨恨、杀意和爱。
太宰治一定很不甘心第一次动心却喜欢上我,他一开始和我在一起不就是因为我是普通人吗。
说到底还是那场莫名其妙穿越的错,让太宰治对我的防备加深。
他到现在只是亲自盯着我已经很让我惊讶了。
恐怕之前的那些温存,发在肺腑的话是在暗示我,给我机会吧。
我想起我演过的一部大河剧,饰演丰臣秀吉的爱妾浅井茶茶,她是战国第一美女织田市的女儿,丰臣秀吉是她的杀父仇人。
历史上茶茶成为丰臣秀吉的妾室是自愿还是胁迫不得而知,剧本里写的是她是被丰臣秀吉对她的追求打动了,甘愿嫁给仇人。
我当时看剧本想这是什么狗屁不通的东西。
还不如说茶茶忍辱负重多年等老头翘辫子后她扶持儿子,故意瞎指挥一通,害死真田幸村灭亡丰臣家成功报仇了呢。
此时此刻我大概明白一点了:恨和爱是可以同时存在的。
茶茶动心的那一晚,我有一句台词:他的一切花言巧语我都可以看清,但是看到他偷看袖子上写的玩笑话哄我开心,被我戳破后急得汗如雨下的模样,我就不忍心撵他走了。
太宰治也不忍心把我们之间薄如宣纸的问题捅破,只是想要我的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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