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那样的人。
所以她留下伞,谨记那刻。
不摔同样的跟头和不再投入无谓的情感是她这些年一路顺坦的诀窍之一。
但年少时的那点“报复心”让岁月一冲,也不多了,后来她有直面内心地想过,没有扔掉,最直接的一点还是舍不得。
虽然当时不肯承认,但美好的记忆就像一块可口的蛋糕,不因为留下的半块变质而影响尝过的那半块的美好。
当时的对方,当时的自己,都再也不会回来了。
后来买多少把这样的伞也不心疼,她也有买过更贵的,但又怎么样呢,也不会因为多把伞再开心了。
因此它丢了后,沈清慈当下难以放下,不喜欢了可以是自己丢掉,就是不能接受这么一桩乌龙。
直到它消失半年以后,直到沈清慈跟湛秋相处越深以后,才感觉到,自己其实是解脱了。
她不在乎还找不着得回来。
她从来不是念旧的人,当初想记住的教训也记住了,或许还是会怀念那个时候单纯的自己,但不必寄托在伞上。
她又没失忆。
美好与教训一同消失,也是一种天意。
何况在她知道那个晚上发生的事情之后,她并不怪湛秋了。
原本,就算她跟湛秋从此断开联系,她们之间永远有一把没找回来的伞的故事。
现在,这个故事要收尾了。
而任何故事一旦顺顺利利地收了尾,立即显得乏味冗长,也不会再被记住。
沈清慈一点儿也不期待。
图片里确确实实是她的伞,她曾经觉得非找回来不可,现在再看只觉得陌生。
就算再拿到手,她也不会再打了。
湛秋大可以把伞寄来,或者托人带给她,但是一定要跑过来亲自还她。
沈清慈也清楚,这不是因为湛秋想想看自己一眼,而是心有负担,想好好收尾之后彻底放下。
“新年好。”
湛秋看见她就说,笑容无瑕,但比从前来时要淡。
湛秋满头乌发随手扎起来,站在她的门口,单肩上背着她的伞。打扮看上去风尘仆仆像远行归来的人,但神态自如,并没有疲累的感觉,又像刚收拾好即将远离的人。
依然是那么的鲜艳,生机勃勃。
“新年好。”沈清慈让开路,示意她进去。
湛秋犹豫了下。
“都上来了,坐会吧,不差这点功夫。”
湛秋安静地看她,从她不反感自己出现的态度上,发觉自己明白了些什么,脚踏进去。
她从包里拿出一个红包,看上去厚厚一沓,“喏,给你的。”
沈清慈看她一眼,接过,又笑了一下,“什么意思?”
“压岁钱呗,还有,精神损失费。把你心爱的东西弄丢,害你着急这么久,我一直抱歉啊。”
湛秋话说得严肃,语气却是轻飘飘的。
“那我就收下了,扯平了,以后不用再抱歉。”
湛秋觉得心里某个地方被撕扯了一下,疼得她莫名其妙,又无迹可寻。
“喝杯茶吧,拿了人家的红包,总不能热茶都没有一杯。”
沈清慈说着往厨房去。
“你家里还有热茶呢。”湛秋玩笑,刚开始来,沈清慈都是给她拿瓶装水的。
“烧点热水,加点茶叶,这我还是会弄的。”
湛秋笑,将抱放下,坐姿良好地在沙发上等,脑海里想起以前,她跟沈清慈坐在这边聊天跟接吻的场景。
她觉得沈清慈应该也忘不掉。
邀请她进来就是个不明智的决定。
太晚了不能喝茶叶,沈清慈端来的其实是一杯花茶,放在湛秋面前,问她:“怎么今天就回来了?”
湛秋吹着茶水,没意识到什么,“我不能今天回吗?”
“能,就是以为你在陪别人,需要再久一点才会有功夫回来送伞。”
沈清慈看着她淡声说。
湛秋怔了一下,嘴唇让热茶烫了口,也不疼,牵着她眉头微动。
沈清慈心觉没意思,也不想多说了,又把话题转开,“你从机场直接过来的,吃过饭没有?”
“飞机上吃过了,不饿。”
“饿了这个时间也没有你吃的。”
沈清慈说。
湛秋看了一周,忍不住问她,“我送你的画还在吗?”
沈清慈沉默了下,“在,怎么了?”
湛秋看她表情不对,疑心她骗人,怕她看了画不耐烦,提醒说:“你不想要可以还我。”
那副画她自己还挺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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