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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叫如实禀报!”

  沈旭轻哼一声,懒得理她。

  盛江低眉顺目地站在原地,对顾大姑娘简直崇拜到了心尖尖上,能这么自在坦然地和督主瞎掰扯的,她绝对是头一份。

  “喵呜。”

  猫又吃完了一条小鱼干,冲她喵喵叫着,吐出了小小的粉舌头,还要。

  小鱼干是用炭火烘出来的,只有手指那么长,膳房特意挑了一种鱼刺少的鱼,又把鱼头鱼刺全都小心去掉,特意给猫准备的。

  小鱼干的表面有些油腻,顾知灼刚用帕子擦干净手指,不想拿了,索性把一碗全都端给了猫。

  狸花猫咪呜咪呜地撒着娇,大快朵颐。

  许是生怕她无趣,一个中年内侍在一旁殷勤地问道:“大姑娘,您不听曲子的话,要不要看杂耍?钟鼓司寻来了一个颇擅绳技的班子,新排的杂耍可有意思了。”

  “多有意思?”顾知灼兴致勃勃地问道。

  “竖起一丈多高的辘轳,绑上绳子后,伎子能在绳子上跳舞。”

  顾知灼心动了。

  “还是算了吧。”她有些可惜地说道。

  内侍颇有眼力劲,凑趣地说道:“不如让他们去王府耍给您瞧?”

  “这个可以有。”

  好嘞!

  “小的这就去交代钟鼓司。“

  猫吃了大半碗小鱼干,小肚子圆鼓鼓的,蹲在茶几上舔着爪爪,粘着鱼腥味的爪爪在茶几上按出了好几个油腻的梅花印。

  它把自己打理得干干净净,沈旭也从里头出来了。

  只有他一个人。

  他一脸嫌恶和不耐烦地掸着衣袖,只觉得浑身上下都沾上了那股子酸腐气,阴沉沉的脸色让周围的内侍们连大气都不敢出。

  盛江连忙迎上去,熟练地递上一方白帕子,沈旭烦躁地擦拭手指,冲着顾知灼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哼,大步往外走。

  脾气真坏!顾知灼喊了一声“站住”,紧跟着,一个香囊丢了过去,沈旭顺手一接,一股淡淡的薄荷香沁入鼻腔。

  薄荷香中还加了别的草药,驱散了一些让他很不舒坦的气味。

  沈旭的脸色略有舒缓。

  “您去哪儿?”

  “晋王府。”

  顾知灼思忖道:“我和您一起去吧。”

  沈旭不置可否,自顾自地走了。顾知灼只当他是答应了,她让那个给她打扇的小内侍一会儿跟顾以灿说一声,一把抄起了茶几上的猫,脚步轻快地跟上去。

  出了含璋宫,马车直奔晋王府。

  顾知灼没有骑马,蹭了他的马车坐,说道:“殷姐姐的脉象平和多了,不过,元气大伤,也不是三五日能好的。”

  殷惜颜不能挪动,还住在天熹楼后头的小跨院,她昨日去摸过脉。

  “我开的药,得天天吃,您记得让人盯着,若养不好,会折了寿元。”

  沈旭道:“她的脸……”

  顾知灼坦承道:“没办法,太久了。”

  世上总有办不到的事,就像上一世,她也救不了自己的脸一样。

  沈旭颔首,不再纠结。

  一别十年,活着已是万幸。

  他靠在迎枕上,摩挲着手腕上的小玉牌,马车经过了昭武大街,四下忽然静了,仿佛一下子从市井走进暗巷,顾知灼朝外看了一眼,整条昭武大街已经被锦衣卫围堵了起来,唯有这辆马车不紧不慢地行驰着。

  她记得住在这里的,好像是齐家。

  “齐广平,太元二十年时,出任雍州总兵。”沈旭淡声道,“晋王当年就曾在他的麾下。齐广平到了雍州后不久,以围剿马匪为由,从各城调走了兵马”

  沈旭声音是一贯的漫不经心。

  “此人是公子忱调回京的。”

  同公子忱的合作,还算愉快。

  根本无须多言,公子忱就能做出让他满意的安排,包括齐广平。

  “如今,人已经招了。”

  “再硬的嘴,也熬不过东厂三轮刑,受不住抽骨剥皮之痛。”

  沈旭盯着自己的十指,瞳孔中仿佛能倒映出鲜红色的血液,指尖上还有残留着那种让人作呕的粘腻触感。

  他又想洗手了。

  沈旭用一方崭新的白帕子,细细地擦拭着手指。

  顾知灼回眸,颇感兴趣地问道:“他怎么说?”

  两人目光相对,凤眸清澄,神情坦荡,丝毫没有对“用刑逼问”有任何的不忍。

  仿佛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

  没有那种道貌岸然的虚伪。

  沈旭弯了弯嘴角,十指一一擦净后,他把帕子丢到了一旁:“太元二十年年末,晋王带给了齐广平一封信,是盖着荣亲王印戳的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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