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路上。
徐知竞看向夏理,指尖跟着贝斯的旋律,在最后无声地点了点方向盘。
夏理从余光中注意到对方转头,因而将视线收回来,与徐知竞交汇。
“可能会有点晚。”
“我去接你。”
他瞥见公-众-号高-唥-萄-萄徐知竞腕间的表,阳光在指示灯转绿的瞬间投落到表盘上,折出一闪而过的炫目光亮。
夏理眯了下眼,见徐知竞已经看回前方,骨节分明的手掌轻握着方向盘,清晰地显现出皮肤之下,掌骨与静脉优美的起伏。
徐知竞在专注时很容易给人一种从容谦和的印象。
他的恶劣被裹藏在这副好皮囊下,格外珍贵,只展示给特定的人看。
夏理偶尔当一回视觉动物,心甘情愿被骗过去,要等对方的掐住他的腰肢再后知后觉地醒悟,昏昏沉沉笑自己重蹈覆辙。
“想什么呢?”徐知竞突然问道。
“嗯?”夏理回过神,略显刻意地抿了抿唇,嘴角些微勾起来,笑得不太自然。
“没想什么,那你下课来接我。”
徐知竞听完没有说话,算是默许。
路上不见几辆车,始终只有引擎声缠着电台的音乐。
夏理开了点窗,风声骤然鼓动着涌进车内,霎时堵得耳道都发闷,甚至产生出下一秒便会失聪的错觉。
他赶忙又将车窗关上。
耳边倏地安静下来,就连先前被夏理认为显得烦躁的引擎声都蓦地变得动听。
徐知竞睨他一眼,神色略显冷然,似乎不懂夏理在做些什么。
“有点闷。”夏理为自己找借口。
他像做错事的小孩,心虚忐忑,惴惴不安。
事实上,徐知竞没有任何不满,只是极其随意地朝身边看了一眼。
“要不要再开一会儿?”
徐知竞把车速降下来,调低了空调的温度。
夏理见他神情坦然,犹豫过几秒,摇头拒绝:“不用了。”
两人平时话少,日常的交流还没有在床上的情话多。
夏理偶尔也会想他们的关系与普通床伴有什么区别。
但徐知竞说了太多遍他们是在恋爱,把夏理彻底架在了一个微妙的位置上。
夏理从未与他人探讨过爱情。
或者说,就连‘喜欢’的定义都由徐知竞构建而成。
长时间的服药与失眠让他很难区分自己心动与否。
心率的失调也许是悸动,又或许是熬夜产生的基本反馈。
夏理现在就在为徐知竞心悸,可能是因为朝阳映得那双眼睛琥珀似的透明纯粹,也可能是担心对方为自己的回答感到不满。
可实际上徐知竞什么都没有说。
他始终望着挡风玻璃外的公路,仅仅在转弯的瞬间,阳光倾斜变换的过程中不易觉察地眯了眯眼。
夏理对徐知竞的敏感从十八岁的生日夜逐渐叠加。
到了现在,即便对方表现得再体贴,他也惶惶不敢确信。
夏理总担心徐知竞突然起了玩心,把目下无尘的冷漠粉饰成浪漫纯真。
“有没有想吃的,我接你的时候带去。”
夏理在学院外下车,徐知竞降下车窗与他道别。
学校附近新开一家奶茶店,夏理想了一会儿,说要奶茶,和多加巧克力酱与草莓的可丽饼。
——
离开学校有些晚。
夏理在课后和其他组员核对实验数据,一起把报告改了一遍,这才想起徐知竞说过要来接他。
Eric在电梯里接了个电话,欲言又止地瞥了眼夏理,出门见徐知竞就等在楼下,上前打了声招呼,什么都没说就走了。
“有点冷了,等会儿过去再买吧。”
徐知竞先递奶茶给夏理,凉丝丝在杯壁上挂了一层水汽。
夏理接过去,又伸手拿可丽饼。
大抵确实隔了太久,纸袋已经不再热了。
他吃了一口,奶油从饼皮边缘挤出来,掉到手背上,贴着被奶茶杯沾湿的指缝缓慢地往下淌。
徐知竞无奈从夏理包里翻了纸巾出来,耐心地替他擦拭,动作轻柔妥帖,任谁评价都会是再合适不过的恋人。
“给我,你先吃吧。”
徐知竞把夏理的手擦干净,从对方手里将奶茶接了回去。
他没有往停车场走,而是带着夏理朝草坪的另一头去,直到一株老树旁才停下。
青绿树影间有一小片砖石铺成的空地,立了盏路灯,不远便是通往连廊的台阶。
偶尔会有学生把自行车停在这里,更多时候就只是空着,等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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