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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并没有用到自己身上,而是为纪星唯买了一件生日礼物。

  从始至终,夏理想要维护的都是一个极其模糊的概念。

  是纪星唯才拥有的,来自于母亲的肯定。

  夏理在潜意识里判断自己未曾得到过,因而愈发珍惜,认为其稀有。

  纪星唯甚至可以不是纪星唯,而是任何一个被无限偏爱的孩子。

  ——

  这套房子位于一个高端社区,有门禁,也有高尔夫球场。

  庭院的围栏后是起伏的草坪。

  夜色一落,球场上不见再有球车经过,夏理推开院门,漫无目的地走向了无人的小丘。

  太阳晒了一整天,气温到夜里也没降下去。

  风里还留有前几天的潮湿,远处隐约传来间断的蛙鸣。

  夏理低着头走了段距离,忽而想看星星,仰起脑袋,见夜晚实际上被月光照得极亮,连流云都看得清晰。

  他变得好像童话故事里愿意为星空而感叹的浪漫学家,注视着亘古的宇宙,无声无息欣赏起月色。

  大脑有时会因一个简单的提示而触发联想。

  夏理在原地站过半晌,没来由的将今夜与徐知竞为自己戴上冠冕夜晚联系起来。

  分明是截然相反的季节,摇晃的海波换作脚下的小丘。

  他却因为那顶冠冕回想起上一个生日。

  夏理由此想到,比起一只小小的手提包,纪星唯不是应该更配王冠吗?

  他蓦地开始后悔那样随意地做出了决定。

  赚来的钱只剩下零头,买个塑料头饰都未必精致。

  他当然可以刷徐知竞的卡,黑金百夫长,哪怕说要月亮也会有人立刻替他去摘。

  可夏理说不出地为此感到抗拒。

  时间仿佛一瞬退回夏天到来之前。

  夏理仍旧逃避面对,他与徐知竞的关系实际更像交易这件事。

  他想起那顶与他并不相配的光芒咏叹。

  美丽的,浮华的,璀璨的。

  像极了纪星唯骄傲且明媚的形象。

  夏理有了一种冲动。

  纪星唯是宝石山下的公主,生来就该戴最漂亮的冠冕。

  ——

  “那天你和夏理回去,我看见她电脑开着。你猜我发现什么?”

  “300页图文并茂PDF,声泪俱下控诉你始乱终弃?”

  “那倒不至于。”

  “哦?所以是什么?”

  “前段时间刚处理完的事。”

  唐颂倚着椅背,一派松弛闲适。

  先前唐家被爆出的丑闻经过大半年的疏通,总算彻底平息。

  他依旧一副从容做派,端得斯文雅致,举手投足间都是自小养成的泰然。

  徐知竞和他约了晚餐,定在Jungsik。

  两人隔着烛火和花瓶里的芍药,乍一眼倒像是约会,分外有情调。

  徐知竞听完揣摩一阵,似乎对这些‘趣闻’意犹未尽,不久便继续:“她家现在这堆烂摊子怎么说?”

  “我可没告诉我爸妈。”唐颂摊手,示意与他无关,“不过他们知不知道就是另一回事了。”

  “再说了,她爸要是不急着扶姘头上位,跟纪阿姨闹得那么难看,现在也未必是这样。”

  说到这里,侍者上来换菜。

  汤碟撤下去,换上一小盘和牛。

  唐颂吃了几口,放下餐刀接着道:“她爸那个姘头生了个儿子。”

  “之前她回国,那女的不知道怎么想的,随便找了个打工的,给了笔钱想把她弄死。”

  “真笑死我了,至少做做功课,加点钱来这边动手吧。”

  “然后?”徐知竞对此未作评价。

  “然后她爸也是有病,这还想着保姘头。”

  “前段时间不是都因为这个牵扯到税务了,再查下去说不定还有更多。”

  事实上,徐知竞早在母亲离开迈阿密前便察觉到了,纪家即将被迫出局。

  纪老爷子就只有纪星唯的母亲这么一个女儿,从小捧在手心,百般呵护着长大。

  他走得早,纪星唯的母亲又当惯了大小姐,懒得多费心力维系人脉。

  因此不出事倒还好,出了事便顷刻显出颓势,再去求告走动也为时已晚。

  徐知竞对他人的命运不关心。

  徐家前后几代人,遍布各界,关系盘枝虬结。

  除非明天世界毁灭,否则再往后数多少辈,诞生的都会是信托金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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