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你什么意思?】
【你明明答应过我】
【为什么要这样?这就是你的手段?言而无信?】
梁穗倒吸一口气,寻求喘息地打开了窗,尖啸铺面的冷风搜刮身上所有不适的温度。
司机忧虑地在后视镜里看她,询问。梁穗一下一下换着气,苍白地看过去,“劳烦您,能快点吗?”
……
很早就在纠结要不要告诉宋长恒,却没想过陈既白会横插一脚。
主动坦白和被发现是两码事,没准只要她好好解释,他们就能免吵一架。
她不得不承认自己有缺考量,光顾着给陈既白列条件,却忘记想到这是个什么人,再担忧无用,她得解释,大不了一个字一个字地挑明白。
裘欣那边在通电话就跟宋长恒把事儿说清楚了,但信没信,又怎么深想,就是另一回事了,不过他一直没走,大概也是想跟她当面说说清楚。
她让司机给开到靠着宿舍楼的校门,无暇思考这时候有什么人知道,又会有多少人盯着。梁穗砰地一声带上车门,电话拨通了宋长恒的,她掩着头快步向里走。
“我到学校了,你现在在哪儿?还在宿舍吗?我过来找你……”
时间还早,校门口进出人不少,延续到就近的公交站台,红绿灯口,到处是眼光,有的在她身上一扫而过,有的追着她跑了一段,间或张望四周,一直到路口抬头猛地一刹。
发丝后背荡至前胸,梁穗微微起伏着胸口,淡雾化在沁凉空气中,在不远的树下看见举着电话,却只字不语,凝神望她的宋长恒。
她放慢步,走过去。
背后就是校门,接连进出的学生,道上有疾驰车流,光亮恍恍照过来。
她看见他黝黑瞳孔里亮起的一点,带着沉凝,暴风雨前平静的困惑。
宋长恒当着她的面挂断的电话,笔直地看向她,眼中复杂肆涌:“怎么这么晚回来?”
“家教那儿耽误了会儿。”梁穗刚站定,答得很快,又连忙补充是他妈妈留她聊了点孩子的事。
这种情景里细想,还有点
此地无银三百两。
宋长恒深叹一声,耸起肩脊,措不及防地就说起:“裘欣说你是在给陈既白他弟弟做家教。”
背包带滑下肩头,梁穗轻轻吞咽,额发凌乱,垂睫,街景的光盖在晦暗里,过了会儿,才欲言又止地点了点头。
“怎么没告诉我?”
“裘欣介绍给我的时候,你和他关系闹得很僵……他没有另外针对我,我也当这只是一份工作答应了。”梁穗声线努力放平,却还是止不住急,看他:“后来……后来是因为我不知道找什么机会说了。”
风在脸上刺得越来越疼,时而睁不开,暗淡光影中看不清他表情,却仍旧凝重,有不悦,也有躁。
“那他为什么会发你?”这是让梁穗难以回答的第一句。
他视线沉默又若有所思地在她身上飘忽,拉起她的手,平稳地说:“穗穗,别的都算了,就现在开始,可以不去了么?”
这个“别的”很微妙,像是种不管她跟陈既白有没有什么都无条件做出的的让步。
紧接不等她答的第二句:“不可以吗?”
他看透她脸上踌躇不决的挣扎,眼睑拉出褶线,“你这么犹豫,是因为他?”
……
晚七点,南寧会二楼早早定好了包间恭候。
陈既白跑了一下午的课,省了吃饭的空闲才跟几个同门聚在会议室聊了点正题,这里告别,马不停蹄赶去了会所,临别时刚甩出一个背影,同门们凑着手机挨在一起讨论起他今天的代课事迹。
“这少爷干什么吃饱没事给本科代课?”
“好像那课件儿都他做的,我看了点录像,真绝了……”
“你们那信息都太片面了,我听说他还是特意找那老师申请的,搁以往他连上门点他的辅助教学都懒得理。”
“笑话,他什么大忙人理你这玩意,要我说,那帮本科生里头指不定有谁在!”
几人你瞧我来我瞧你,默契笑起来。开会时还有人闲暇向他提一句,人没搭理,这会儿只敢在人背后大发议论。
凡是上过那节专题课的也都在录像转发,校园墙,讨论群聊,甚至是公开向社会的短视频平台,一时间,大块话题向他靠拢。
他真正代课的缘故,私下知情的怕只有辛弛猜到。
而他会跟她妹提一嘴,陈既白并不意外,甚至是求之不得,最好能让对方就此打住的冷漠态度。
他最后赶到,只发了个消息,没去包间打招呼,现在也都估计在隔间的棋牌室玩着,他自己去了大厅旁边的台球区。
也就是走过去那段路上,收到了几条小姑娘不算轰炸的轰炸消息,他低头慢条斯理滑着,品着,脑子里组建一下炸毛的漂亮脸蛋,勾起唇,眉眼神情很有置身事外的悠闲。
辛弛收到消息赶过来的时候就带着辛黎,女生火冲冲地拍了一把旋转门大步跨进来,陈既白吹了口杆头,听到动静扫了眼辛弛就俯下身去。
辛黎转头就把她哥手里的杆抢过来,先是一言不发地站到陈既白的对立面,等他一杆进球,她顺势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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