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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情况?
什么情况?
什么情况——
他的视线移向前方。
冷冽的空气中,戴着银色面具的骑兵此刻依旧保持着持枪的动作,一动不动。而面具下看不到任何表情,却有一种不容逼视的冷意。
对方不用说话,舒栎也知道他在严酷地下达命令——「不准动」。
这一瞬间,空气已然凝固。
舒栎没有动。
而艾德里克还在努力地挣扎着,甚至试图把武器设计图往舒栎的怀里塞。可设计图却一时失手掉在了地上,再也拿不起来。
而那高大的覆面骑兵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的动作,坚硬的盔甲泛着冰冷的光,手上端着火枪,继续用枪口掌控全局。
空气里面弥漫着骇人的死寂。
直到艾德里克倒在地上,那骑兵才开口。
他的声音很低,很平淡,像是看透面前年轻神父的想法一般,既感到无趣,又觉得厌烦。
他开口命令道:“把羊皮卷捡起来。”
那枪口离得极近,几乎就要怼到舒栎的脸上。
舒栎的手指几乎在颤抖,可他死死压住自己的慌张。他必须要抓住主动权,否则自己只剩下死路一条。
他开口时差点哑了声,只能放慢自己的语速,面不改色:“…你为什么要杀人?”
“捡起来。”
“你可以杀了我,然后自己弯下腰捡。”
舒栎敢肯定,就算做出服从,也不代表对方会放过自己。
“……”
骑兵注视着舒栎不退让的目光,冷漠地扫了一眼他的长袍,“萨伏伊牧区的神父?真可笑,你的圣职管得了我北领地的枪火吗?”
在这话之中,舒栎却大步一迈,几乎让自己贴近枪口,“就算他犯了罪,他也有赎罪的机会。”
这句话让骑兵感觉可笑,“你是说,忏悔吗?那只要说明白自己犯下的罪行,就算杀人放火,我也可以成为无罪之人?所以说教会……”
舒栎打断他的话,“可忏悔第一步就是跪下来,承认自己错了。你怕是连第一步都做不到吧?”
骑兵的眉头一挑,目光沉沉。
舒栎气势越发凌人,越靠越近,几乎要让俯视着自己的骑兵也像是悔罪一样垂下头,才能和自己对视,“你可知,你在做的一切,神主早有审判。你的每一发火药都在祂的注视中。你以为是巧合吗?你再看看枪里真能发出第二发子弹吗?”
而这话刚落,说时迟,那时快,舒栎登即抓住枪管,转身的同时也借力把骑兵的手臂带到自己的脖颈处——
他正要来一记过肩摔,余光却闪过长鞭袭来的黑影,逼得他立刻松手侧避。
那长鞭灵活有力得如同蛇一般,见沾不到舒栎的衣角,便勾起地上的羊皮卷,几秒间就收进了骑兵的手里。
骑兵身下的马因为刚才的动静,也在原地慌乱了起来。
于是,骑兵一手控马,一手持鞭。原来的枪就像某些动物断尾求生一样,被他随意地丢在地上。他简单扫了一眼羊皮卷,很快又盯着神父阿利斯的脸。
他冷笑起来:“胆子真是大。你得庆幸现在是教会和北领地刚签订了和平协议的时期,新派任的神父还不能随意死了。”
舒栎:“……”
就在这时,赫伦斯找人的声音由远及近地传来,“阿利斯大人,神父大人,您在哪里?”
骑兵扫了一眼远方的人影,又看向舒栎。他纵马过程中,有种高高在上的漫不经心,不像是怕多招惹麻烦,更多的是一种松弛的余裕,不急于一时的余裕。
他咀嚼着“阿利斯”的字音,随后说道:“我倒是想看看你还能被神主保护多久。”
这话落下来后,骑兵便策马离开。
舒栎这个时候压抑的心跳才再次不受控地剧烈跳动起来,他几乎要紧张得吐出来了。摸向旁边的枪管的时候,手还是忍不住颤抖。
不过他还是多看了一眼——果然,那个骑兵只是为了震慑自己,才一直端着空枪。
就知道以刚才那骑兵的气性,在动手开枪杀了第一人后,就不可能还会和第二人斡旋。
那套神明的说辞也暂时唬住了对方。
看来下次应该还可以继续用。
放过只有0次和无数次。
“……”
当赫伦斯的脚步声终于靠近,舒栎才发现自己仍一直秉着气。
可松一口气之后,胸腔像是忽然松开的弓弦,一下子空荡得可怕。那紧贴着身子的长袍早就被他人的血水浸透,比雨水还要冰冷、沉重。
舒栎低头看着艾德里克那双尚未闭上的眼,沉静而空洞。于是,舒栎缓缓抬手,替他阖上眼帘,像是在完成一场迟来的仪式。
此刻他应该要说些祷词。可一句也想不起来,就像是有人把自己放在心里的那本福音烧得只剩下灰烬一样。
明明他在实习单位的时候,也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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