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卖蛋咯

,那女人还是吹吹打打地进门了。

  洞房当天,耿灏二话不说,擎上俩大海灯,冲上去就把正院房子点了,把亲爹后娘吓得提着裤腰带、跑飞了鞋才狼狈地逃了出来。

  之后他便不再回家,直到今日。

  耿灏喘着气,好不容易才从满腔愤懑中平静下来,忽然闻到不知是耿牛还是耿马怀里有股香味,眼睛望他胸口一瞥:“你们偷吃什么呢?”

  耿马一愣,赶忙从怀里掏出个还热着的茶卤鸡子儿,殷勤捧上:“大郎换衣裳时,奴出去吩咐套车,顺道在后门夹巷里买的。今儿倒新奇,有个模样很俏的小娘子卖鸡子儿,还挺多学子围着买呢!奴闻着香,便也使钱买了几枚,这个是没动过的,灏哥儿要吃么?”

  原来是鸡子儿,他最烦吃鸡子儿了,下油锅炒的倒罢了,尤其是这种煮的,他剥开总觉有一股屁味儿,一点也不好吃!耿灏嫌弃地往外一推,拔腿走了:“还以为什么宝贝呢,你自个留着吧!”

  耿马委屈地揣回怀里,小声嘀咕着追了上去:“真挺好吃的啊。”

  金乌西坠,暮色渐深,滚烫的落日照得国子监里连绵飞翘的屋瓦浮光跃金,连粉白的墙面都映得橙红犹如熔金,廊柱的阴影在墙面上拉出如弓弦般的细线,耿家主仆沿着长廊走过丙字学斋门前,他们斜长的影子打在墙上、窗棂上,如游鱼般在林维明眼前一个个移过。

  丙字学斋里,林维明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其他学斋的同窗全走光了。

  他忍着腹中的饥饿,把书竖了起来,在书页后无声又哀怨地长叹了一声。

  在他面前,他们学斋的经学博士朱炳还陶醉地迈着方步,在前头唾沫横飞、慷慨激昂地带头诵读着《春秋》里的名篇《子产论政宽猛》:“宽以济猛,猛以济宽,政是以和……”

  他约莫三十六七,但瞧着却像有四十好几,生得矮胖矮胖,人裹在月白缎面的长衫里,腰间的腰带又勒得紧紧的,格外像那发酵过头的炊饼,加之他的名字……便在这群促狭学生里头得了个“大饼先生”的诨号。

  只见朱炳沉浸在书卷中,一路读得唾沫飞溅,似乎压根没听见方才散学的钟声似的。底下的学子们也都习惯了,满脸麻木——上“大饼先生”的课哪有按时下课的?回回都得拖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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